第32章(1/3)

    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流淌成斑斓的河，乔温言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数字，指甲几乎要掐进真皮座椅里。车载香薰是雪松混着琥珀的味道，和那人西装上的古龙水如出一辙，这认知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    "温温。"副驾驶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，裴律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，檀木佛珠擦过中控台发出清脆声响。三年了，这人连腕间十八颗佛珠的顺序都没变过，就像他永远从容不迫的语调："当年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去米兰，现在又要装作不认识？"

    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水痕，乔温言忽然想起离开江城那天的雨。设计稿被撕碎的雪片散落在裴氏集团大理石地面，林薇踩着十公分红底高跟鞋碾过她熬了三个通宵的手稿，而裴律就坐在总裁室的皮质转椅上，佛珠在指尖转得飞快。

    "裴总说笑了。"她听见自己声音像浸了冰碴，指尖在方向盘上收紧，"我们这种小设计师，怎么配认识裴氏集团的ceo？"

    酒会现场水晶吊灯的光晕里，乔温言握着香槟杯的手指节发白。墨绿色丝绒礼服勾勒出清瘦肩线，锁骨处蓝宝石项链随着呼吸起伏，这是她用第一个国际奖项奖金买的战利品。三个月前巴黎时装周上，当镁光灯追着她那组敦煌飞天系列压轴登场时，后台电脑里还躺着裴氏集团法务部发来的律师函。

    "乔小姐的设计总是充满"裴律的拇指擦过杯沿，在玻璃上留下半枚指纹，"令人难忘的刺痛感。"他今天穿了枪灰色西装，领针是枚蓝宝石袖扣，正对着她颈间的项链。

    宴会厅暖气太足，乔温言觉得锁骨处的宝石快要烙进皮肤。那组被指控抄袭的设计，灵感明明来自外婆留下的苏绣嫁衣——暗红锦缎上金线游走的并蒂莲，是老人去世前最后一件未完成的绣品。

    "比不上裴总令人叹为观止的宽容度。"她仰头饮尽香槟，气泡在喉间炸开细密的疼，"听说林总监上个月刚剽窃了实习生的创意？贵司法务部最近很闲？"

    裴律手腕忽然压过来，佛珠撞上她腕表发出闷响。远处有人在调试话筒，电流声刺啦划过，他眼底映着吊灯细碎的光，像那年平安夜她捧着热可可等他下班时，写字楼外纷扬的雪。

    "你在米兰吃太多提拉米苏了？"他声音轻得像叹息，檀香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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