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绿茶作精x高冷校草6(3/3)
\"为什么\"他的喉结滚动,\"不让我学摄影?\"
夏母抽回手,翡翠镯子磕在秋千架上:\"你外公打断我三根肋骨那天,也问过同样的话。\"她撩起披肩,脊椎处蜈蚣般的伤疤在闪电中狰笑,\"他说夏家的女儿不该碰颜料。\"
暴雨拍打玻璃的声响忽然扭曲成画布撕裂声。夏禹纪想起阁楼木箱里的美院录取通知书——1978年签发,署名被红油漆抹去。
\"您画过蔷薇。\"他哑声说。
夏母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她起身走向花房深处,孔雀蓝披肩扫过带刺的蔷薇,在花瓣上留下血痕。当暗格打开时,霉味裹着松节油气息扑面而来。
尘封的画架上,未完成的油画里,穿白裙的少女正在蔷薇丛中焚烧西装。调色板上的钴蓝与朱红早已干涸,唯有画中人眼角泪滴仍湿润如新。
\"这是你父亲送我的第一件礼物。\"夏母抚过画框裂痕,\"他说艺术是贵族的耻辱。\"
夏禹纪的指节攥得发白。他忽然明白母亲为何总在深夜擦拭翡翠镯子——那不是婚戒,而是美院导师临终所赠,内圈刻着\"莫失莫忘\"。
暴雨渐歇时,林软捧着牛皮纸袋进来。夏母瞥见袋口露出的胶片,忽然伸手抽走最上面那张。
泛黄胶片上,七岁的夏禹纪躲在蔷薇架后,镜头对准正在作画的母亲。那是他偷藏的第一卷胶片,在暗房地板下埋了十五年。
\"你果然\"夏母的眼泪砸在胶片上,晕开一小片银盐,\"和他一样。\"
月光穿透云层。夏禹纪看着母亲颤抖的指尖在虚空中勾勒取景框,忽然想起她书房那本被翻烂的《论摄影》——页边批注的时间,停在他出生那年。
当第一缕晨光染红蔷薇时,夏母将翡翠镯子套进林软手腕:\"拍张合照吧。\"她的目光掠过儿子手中的相机,\"用你改装的哈苏。\"
快门声响起的刹那,夏禹纪看见母亲唇角扬起陌生的弧度——像阁楼画架上那个焚毁西装的少女,终于穿过三十载荆棘,在取景器里与儿子重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