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 断簪刺前尘(1/3)

    月光像一把淬毒的银刀，劈开苏家祖坟的浓雾。苏霓裳跪在青苔斑驳的墓碑前，点翠凤簪的翡翠羽翼抵着\"苏\"字最后一笔。她的指尖在母亲名讳上颤抖，仿佛触摸到二十年前襁褓里残留的温度。

    \"阿娘\"一滴泪砸在\"林婉秋\"三个阴刻字上，鎏金簪尾突然迸裂。霓裳猝然仰头，望见顾西洲的佛珠缠着月光勒住她手腕，檀木珠碾碎满地翠羽，像碾碎一捧被岁月风干的蝴蝶标本。

    \"这道疤——\"他扯开衬衫，锁骨处烫疤在月色下蜿蜒如毒蛇，\"是你母亲用鎏金簪烙的同心锁。\"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，\"专等着你这把钥匙来开！\"

    霓裳的苗绣鞋尖碾过碎玉，湘西银铃在裙裾间叮当作响。清代珐琅供盘突然迸裂，她蘸着红烛泪在碎瓷上勾画，血珠混着蜡油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红梅。地宫图纸浮现的刹那，陆沉舟的毒箭蛙跃上墓碑，幽蓝毒液腐蚀了\"慈母\"二字。

    \"令堂咽气时攥着这簪子，\"陆沉舟转动苗银扳指，草皮下玻璃棺椁折射出妖异的蓝光，\"你猜她最后唤的是谁的名字？\"完整点翠头面在棺中流转冷光，九凤衔珠的流苏缠着枯骨，像情人临终未能出口的絮语。

    银剪刺入海南黄花梨棺椁的裂缝，父亲\"宁碎不伪\"的遗训割破指尖。顾西洲擒住她染血的手腕按向墓碑，阴刻的《霓裳羽衣曲》在血渍中扭曲成收购条款。他眼底浮起癫狂的笑意：\"你母亲用命换的，不就是苏家并入顾家这天？\"

    \"你怎配提她！\"断簪扎进他锁骨烫疤，错金纹路渗出猩红血珠。霓裳的银镯撞在石碑上，溅起星火点燃了鬓边碎发，\"这簪子本该随母亲长眠\"簪尖挑出半片带蛊银针，\"你却拿亡人遗物当钥匙，开你肮脏的黄金窟！\"

    墓室轰然洞开，三百盏长明灯的火苗在阴风中狂舞。顾西洲拽着霓裳滚下青石阶，明代缂丝料缠住两人跌向鎏金棺椁。他劈开棺盖的瞬间，霓裳看见母亲寿衣下摆的霓凰水纹——那竟是苏氏百年基业织就的嫁衣。

    \"每寸金线都缠着冤魂！\"陆沉舟的苗刀斩断锁链，黎族织锦孤本如血瀑倾泻。他踹翻的鎏金烛台点燃织锦，质检员的血手印在火焰中哀嚎：\"苏家女儿的血，可还烫着顾总裁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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