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玄鸟坠地:赵高弄权与秦二世的末路狂舞》(1/5)
咸阳宫的青铜灯树在风中摇晃,胡亥盯着案头的《商君书》残卷,指尖无意识地划过 “刑赏二柄” 四字。二世元年的春日,他刚脱下丧服,赵高就捧着郎中令的印玺跪在阶下,袖中露出的始皇帝遗诏副本边角泛着焦黑 —— 那是沙丘之变时被烛火燎过的痕迹。印玺上的螭虎纽在火光中扭曲,像极了赵高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。“陛下初即位,” 赵高的声音像浸了毒的丝帛,尾音拖得比咸阳宫的飞檐还长,“先帝巡行郡县以立威,如今若晏然不动,六国遗民怕是要以为玄鸟折了翅膀。”
碣石海边的风比会稽更冷,咸涩的水雾糊在胡亥的冕旒上,玉串相撞发出细碎的响。他望着始皇帝二十九年所刻的碣石门辞,突然发现 “皇帝之功” 四字的秦篆被海风侵蚀得棱角模糊,比记忆中父亲巡视时小了整整一圈。“丞相,” 他的靴底碾碎一块刻着 “永为仪则” 的残石,“先帝的字怎会如此小气?” 李斯的额头贴在冰冷的石阶上,不敢抬头,顶戴的玉冠硌得额角生疼:“陛下,先帝刻石时天下初定,笔画藏锋乃示怀柔……”“怀柔?” 胡亥突然拔剑,剑鞘上的玄鸟纹刮过石面,“当年父皇赭秃湘山,火攻郢都,何时怀柔过?” 剑光闪过,“始皇帝” 三字旁硬生生凿出 “二世皇帝”,火星溅在石面上,惊飞了石缝中筑巢的海燕 —— 它们衔着的楚地凤羽,正随着石屑簌簌掉落。
会稽山顶的新刻诏书还带着朱砂的热气,胡亥看着工匠们用秦式钎具凿去旧刻的 “始皇帝”,钎头与石面撞击的声响震得他耳膜发疼。赵高站在他身后,袖中露出的齐地罗盘悄悄指向南方 —— 那里是楚地旧都郢陈,此刻正流传着 “玄鸟死,凤凰生” 的童谣。“陛下,” 赵高适时开口,“先帝刻石未署群臣名,后世恐不知从龙之功。” 胡亥盯着李斯战战兢兢刻下的 “丞相臣斯”,突然想起沙丘之夜,这位楚国书生跪在辒凉车旁,袖口染着始皇帝的尸臭。“刻深些,” 他踢了踢李斯的袍角,“让越人知道,跟着朕的玄鸟,比跟着大禹的九鼎更有出路。” 却没看见,石匠们凿下的碎屑里,混着楚地匠人偷偷埋入的凤纹玉粉 —— 那是项梁从会稽陵寝掘出的楚怀王祭器残片,每一片都刻着 “楚虽三户” 的诅咒。
咸阳狱的刑讯声穿透三层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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