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困鳞折翼(下)(2/3)
磨你这贱蹄子!”
风中,忽然飘来一股陈年沉香的灰烬气息,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河底淤泥腥味。
沈清歌啐出口血沫子,声音嘶哑,却带着一丝嘲讽, “昨儿才从河里捞上来的尸首,还新鲜着吧?您这袍角金线,都被泡得脱色了。”
“啪!”
拂尘柄,狠狠抽在锁骨之上,钝痛瞬间扩散开来,铜铃铛剧烈震动,耳膜嗡嗡作响,几乎要被震裂。
远处,传来沉闷的云板声。阉人这才收回拂尘,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襟, 阴冷目光,如同毒蛇般,紧紧盯着她, “就且让你逞口舌之快。”
车辙碾过第七道石板缝隙时,车外喧嚣声浪,如同潮水般,骤然冲破死寂。竹梆子敲打油布的闷响,声声入耳,货郎拖着长腔的吆喝声,钻进帘缝,酸笋的酸臭味,混合着廉价脂粉香气,黏腻地糊在鼻腔里。
沈清歌指甲,死死抠进车壁,划出几道浅浅的血痕。她仔细分辨着耳边此起彼伏的京腔——果然,这里不是临安城。
车辕猛地一沉,麻绳勒进腕骨的钝痛还未消散,朱漆大门上,冰冷的兽首门环,已在帘缝中,闪过森然寒光。
拂尘柄,再次挑开帘子的刹那,沈清歌看清了门匾之上,赫然落着三道触目惊心的刀痕,暗红色的漆皮,如同凝固的血痂,狰狞可怖。
“苏嬷嬷倒是勤勉。”
领路太监的皂靴,无声地碾过铺满青石板的地面,细碎洁白的槐花花瓣,零落在蟒纹袍角, “可要费心些,这蹄子野得很。”
阴影深处,传来玉佩碰撞的清脆声响。
老妇人一身皂色宫装,裙裾扫过冰冷青砖,腰间玉牌,随着她的走动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, “野藤蔓,宫里见得多了,倒是想看看,她能掀翻几块瓦。”
她缓缓抬手,手指上冰冷的铜护甲,几乎是擦着沈清歌耳垂而过,冰冷的寒意,瞬间从颈后蔓延至全身,寒毛倒竖,如坠冰窟, “先扔柴房,饿上两天。”
柴房里,霉味刺鼻,呛得人眼眶发酸,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。沈清歌蜷缩在角落里,默默数着墙缝里透进来的微弱光斑,喉咙干涩得几乎要冒烟,艰难地咽下一口酸水。
马车上被强行塞进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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