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幸福(3/4)
受到他祖母的影响,今天的闻寒洲还会不会这个模样,又或者说,他可能都不会成为一名心理医生。
“她的确很好,但很不幸的是,她在我十八岁那年去世了。”闻寒洲的声音不轻不重,从中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胃癌晚期,没办法治。”
时骨摸着粥粥头的手顿了顿,片刻后,他轻声开口:“很抱歉听到这些。”
“她走的过程很漫长,也很痛苦,走的那天刚好是我的十八岁成人生日,那天我去看她时,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。”
十八岁的闻寒洲抱着一束洁白的花束推开病房门,那天是巴黎漫长的雨季中难得的晴天,大片大片灿烂的阳光透过明净透亮的窗洒进室内,也落在床头的各种仪器和大大小小的管子上,那些管子连接着闻祖母的身体,她面色萎黄,脸上满是被岁月打磨过的痕迹,脸上罩着呼吸机,半闭着眼,看到闻寒洲走进来,她浑浊的眼中泛起几分光芒,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已经枯槁的手。
那时的闻寒洲似乎已经感受到了生命即将陨落,他的祖母就像是一颗流星,正在急速下坠,仿佛下一刻就要落入无尽的黑暗,永远也不会再次燃起。
他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,而世界上最爱他的人,教会了他如何去爱别人。
“祖母临走前,教给我的最后一课是如何去爱。”
闻寒洲望向窗外,此刻外面飘起了小雨,细小的雨滴描绘着巴黎的夜晚,“也是从那时候开始,我发现,我并没有那么恨我的家里人了。”
他开始接受闻景,也平静的接受了父母并没有那么爱自己的事实,他按部就班的上大学,去了美国读硕士,再回到法国读博士,然后进入心理研究所,成为了一名心理医生,再到现在,他与时骨坐在这里,心平气和的讲起这些过往。
这些他没有和任何人提到过的,刻骨铭心的过往。
“时骨,我想说的是,人生几万天,我们总会经历一些难过的,让我们感到痛苦的事。”
闻寒洲的声音就像一滩浓墨,融进了巴黎的夜色中,“就像我一样,我花了四五年的时间接受了父母并不爱我的事实,也花了同样的时间接受了闻景,甚至于我祖母的死,我花了整整十年去忘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感,直到现在,我还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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