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复仇(2/5)
新月形的伤疤。
“二丫。”李天佑摸索着握住妹妹冰凉的手,新买的怀表在寂静中咔嗒作响,
“实不行等开春哥哥送你去教会学校,那儿的女学生都剪短发穿蓝布衫,看上去就不显眼了。”
永定河的冰碴子化尽那日,李天佑蹲在广和楼戏院对面的馄饨摊上。青瓷碗里飘着两片虾皮,他的目光始终锁在街角那顶灰呢礼帽上——疤脸今天没穿制服,长衫下摆露出的马靴却洇着熟悉的污泥。
“掌柜的,再来碗馄饨。”
李天佑数出两个角洋扔在桌上,余光瞥见疤脸拐进了胭脂胡同。这条窄巷住的多是暗门子,斑驳的砖墙上贴满“包治杨梅疮”的广告。胡同口进去第三家的门楣上钉着半截桃木符,门缝里飘出大烟膏的甜腥味。
慢条斯理的吃完馄饨,李天佑骑着新买的三轮车装着揽活的样子在周围转悠。这年头城里拉车的最不起眼,就是往胡同里扔个炮仗都没人多瞅两眼。
跟着一脸神清气爽的疤脸,李天佑摸清了他的住处,一处位于东门椅子胡同的独门小院。院子不大,原是一个木匠的祖宅,那木匠被当汉奸抓进侦缉队大牢之后就再没出来,家人也不知下落了,留下这个齐整的院子便宜了疤脸。
连续跟了几日,发现这疤脸几乎每天都去胭脂胡同,快活完出来还会找个地方买点酒回去喝两口。
李天佑最近可没闲着,空间里放着新打的砍刀,黑市上花大价钱买的王八盒子,浸了蒙汗药的肉脯——这是跟天桥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郎中换的方子,腰上还别着蔡全无帮着改装的弹弓。
好容易等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,李天佑哄睡了弟弟妹妹就听到院墙外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,把匕首插进后腰时,指尖还在发颤。溜着墙根出了门,三更天的寒气凝成白雾,在他睫毛上结出细霜。
门刚拉开半寸,月光便顺着门缝泼进来——蔡全无抱着胳膊靠在对面墙根,灰布短打上落满槐树影子,吓得他好悬把心脏吐出来。
“东家赶夜集?”
蔡全无搓了搓冻红的耳朵,脚边三轮车斗里躺着捆麻绳。
李天佑后背瞬间绷紧,门轴吱呀声惊飞檐角夜枭。他下意识按住后腰凸起,喉头发紧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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