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 珠海渔女(1/3)
咸涩的海风掠过蚝壳砌成的矮墙，将十五岁少女的麻花辫吹成飞扬的旗。海瑶赤脚踩在潮湿的礁石上，珍珠耳坠随着弯腰拾贝的动作轻轻摇晃，在暮色中泛起微弱的蓝光。这是珠江入海口最寻常的黄昏，咸鱼干在竹架上滴着油星，老渔妇用牡蛎壳刮着渔网上的藤壶。
\"阿瑶！\"阿礁的呼喊混着浪声传来。这个不会说话的少年总能用海螺吹出奇异的曲调，此刻他正指着西南海面比划——那里有团不祥的墨色正在堆积。海瑶摸向耳垂的珍珠，自记事起，这对珠子每逢风暴前夕就会发烫。
祠堂的铜钟突然震响，七长两短，是祭海令。海瑶跟着人群跑向海滩时，看见二十丈长的龙骨舟正在浪尖沉浮。九位赤膊的汉子抬着缠满海藻的青铜鼎，鼎中幽蓝火焰在咸雨中明明灭灭。老祭司披着玳瑁甲，将朱砂写的祭文投入火中，青烟化作狰狞的鬼面消散在风里。
子夜时分，海瑶被珍珠的灼热惊醒。月光像液态白银灌进窗棂，耳坠的蓝光竟在墙上投射出蜿蜒的路线。她鬼使神差地走向退潮后的滩涂，咸腥的夜雾中，昨日见过的青铜鼎倒扣在礁石间，鼎身浮现出鲛人浮雕，鱼尾纹路正与她掌心的潮痕重合。
\"叮——\"阿礁的海螺声突然在身后炸响。少年举着火把跃下礁石，火光映出鼎内密密麻麻的藤壶。海瑶用牡蛎刀撬开最大的那个，黏液包裹的竟是半幅鲛绡，月光下显现出用磷粉绘制的海图，某个闪烁的红点正与珍珠的蓝光遥相呼应。
海底传来沉闷的轰鸣，潮水开始反常地上涨。阿礁突然抓住海瑶的手腕，在她掌心急速划写：寒潮。少女想起老辈人说的海妖传说，每逢甲子，海底寒潮就会吞没冒犯者。此刻珍珠的蓝光突然暴涨，耳畔响起空灵的吟唱，指引她望向东南方海面——那里正缓缓升起九座冰山。
巨浪拍岸的刹那，阿礁将海瑶推进青铜鼎。咸涩的海水灌进来时，她看见少年被浪卷走的最后画面：他胸前的贝壳项链突然迸发金光，额间浮现出龙鳞纹路。鼎身在漩涡中飞速旋转，鲛绡地图上的红点与珍珠光芒终于重叠，在意识消失前，海瑶听见了龙吟。
海瑶在青铜鼎中醒来时，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幽蓝的水晶宫殿。宫殿的穹顶镶嵌着无数发光的珍珠，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。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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