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、天人永隔的爱人(九)(1/6)
我并非因为拥有多么强烈的责任感,而是矿难发生后我的所见所闻深深触动了我。
我的目的也不在于探究事实真相本身,而是要揭露真相背后隐藏的丑恶交易。
我向镇里请了假,理由是回县城学习驾驶证。上午,我在驾校学习;下午,则用来进行暗中调查。
我先去见了王福生。他流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,不断地说:“老弟,不管怎么说,咱哥俩儿这关算是挺过来了。”
我回应道:“我们能心安理得地睡着觉吗?”
他瞪大眼睛,用诧异的口吻说:“孽又不是咱们做的,祸也不是咱们惹的,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?”
听着他毫无愧疚的辩解,一种悲凉从我心底升起:“你和我说实话,事实真相和事故鉴定结果有没有出入?”
他有些不耐烦,又有些愤怒地回答:“没有!”
他接着说:“宏军,你别犯糊涂。我们都是受益者。或者这件事本来就没有输家,可谓皆大欢喜。”
我压抑不住情绪,喝道:“那那些矿工家属呢?”
他哼了一声:“你做家属安抚工作的,你应该看到了那些家属在收到赔偿款时的表情,哪个不是欢天喜地?在利益面前,人性就是这样。悲痛都是暂时的,只有钱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。”
我竟然无言以对。我确实目睹了他说的一切,更有甚者,有的家属当场就为分配赔偿金而亲人反目。这就是人的贪婪本性。
我哀叹道:“那六条人命呢?”
他缓和了口气,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老弟,那是他们的命。你别和自己过不去,别闹出被告变原告的笑话。在同祥镇这件事上,我可以对天发誓,我没有收过一分昧良心钱,我相信老弟你也是。就凭这一点,我们就问心无愧。”
这就是他为官的逻辑,只要自己手干净,就放任自己的失职。我伤心地离开,因为我们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,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。
我郁郁寡欢地回到家,这几日清婉气短、心悸的毛病有些加重,我不想影响她的心情,只好强颜欢笑。
吃了晚饭,我刚服侍清婉躺下。王雁书打来电话要我去她家里面谈,我本想推掉,岳母说清婉由她照顾,别耽误正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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