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茶马月露(上)(2/3)
辈辈传的‘茶魂印’——传说血月夜出生的女子,可是千年茶树的活引子。”他指尖摩挲着青铜茶刀,刀鞘上的血月纹突然泛起红光,与沈青禾肩背的胎记遥相呼应。
是夜,陆九渊被引至东厢品茶。花三娘亲手炙烤的茶饼在陶炉上滋滋冒油,茶香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。她跪坐在青砖上,玉臂穿过他腋下取茶夹,胸前软肉贴着他手肘:“陆爷可知这‘雾隐红’为何只在血月前三日采摘?”茶汤入盏时泛起妖异的金红,“得用处子的晨露接茶芽,再混着采茶女的经血窨制,方能引出茶树里的精魂。”
窗外骤雨打在芭蕉叶上,沈青禾泡在椿木澡盆里,看着水面漂着的山茶花慢慢舒展。隔壁厢房传来男女调笑,三娘的银镯声混着铁胡子的粗喘,忽远忽近。她指尖划过左臂刀伤,伤口渗出的血珠竟在水面聚成月牙形,想起白日在山神庙看见的壁画:古人身穿祭服,将少女推入茶树根部的洞穴,洞壁刻满与陆九渊掌心相同的血月纹。
“姑娘,该擦药了。”推门进来的采茶女阿蝶抱着棉巾,发间别着朵凋谢的白山茶,腕上系着与花三娘同款的银镯,“三娘说雾隐驿的规矩,夜里别出厢房。”她说话时盯着沈青禾的胎记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镯上的莲纹,“三年前有个商队非要去看千年茶树,第二日全死在茶树下,每个人心口都印着血月形的紫斑。”
澡盆里的水渐渐凉透,沈青禾听见后院传来铁器撞击声。悄悄披上外衫推开后窗,月光穿过雨帘,照见铁胡子正与三个马帮汉子围着块石碑,碑上刻着“血月祭茶图”,中央的少女与自己的胎记一模一样。铁胡子手里握着青铜茶刀,刀尖抵住阿蝶的咽喉,小姑娘发间的白山茶落在石碑基座,那里竟露出半截huan bone,骨节处缠着褪色的红绳,与陆九渊在山神庙拓印的经文里提到的“人柱”相符。
东厢内,花三娘的茶汤已喝到第三盏。陆九渊忽觉舌根发苦,眼前女子的面容竟与记忆中亡母的画像渐渐重叠——同样的眼尾红痣,同样在斟茶时手腕微颤的习惯。他袖中紧攥着从山神庙偷来的青铜茶针,针尾刻着的“万历二十三年”正是母亲失踪的年份。茶汤在盏中泛起涟漪,映出窗外沈青禾的身影正往后山茶园移动,而铁胡子的马队已悄然跟上。
“陆爷可是看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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