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闽国 太祖王审知(4/7)
在乾宁四年。那日大哥咳得比爹当年还凶,药碗在榻前摆了一溜。他攥着俺的手往虎符上按,手背青筋暴起像老树根:\"三郎,这闽地五州的百姓\"话没说完又咳出血来,溅在杏黄帐子上像朵朵红梅。外头蝉鸣震天响,俺却觉得浑身发冷。
接过节度使印信那天,南边刘隐派人送来二十车荔枝。押车的牙将笑得谄媚:\"我家主公说,请王司空笑纳。\"俺抓起个荔枝捏得汁水横流:\"回去告诉你家主子,福州城不缺这劳什子。\"转头吩咐亲兵:\"把荔枝分给城里孤寡,核儿留着给二哥入药。\"
建州陈岩是块硬骨头。这老小子仗着有天险可守,成天派兵骚扰俺们粮道。有天巡营撞见个探子,裤裆里搜出画着布防图的油纸。二哥提议招安,俺把油纸拍在案上:\"他去年杀俺三百弟兄时,怎不见你劝和?\"当夜点了八千精兵,亲自扛着云梯冲头阵。
打建州城那天,护城河漂着层血沫子。俺的锁子甲被火箭燎出个窟窿,亲兵小六子为俺挡箭,肠子流了一地。破城时陈岩在钟楼上吊,舌头伸得老长。俺解下披风盖在小六子脸上,转头对录事参军说:\"把他老家八十岁老娘接来福州,按校尉礼厚葬。\"
最头疼的是北边吴越的钱镠。这老狐狸面上称兄道弟,背地总在漕运上使绊子。有回二十船粮米在钱塘江口翻沉,押粮官回来哭诉,说是遇见\"龙王爷显灵\"。俺把茶盏摔得粉碎:\"放他娘的屁!龙王爷还管掀粮船?\"当夜派水军假扮商船,在温州湾截了他三十船私盐。
倒是南边刘隐识相,主动把闺女送来和亲。那姑娘才十四,坐在花轿里抖得像筛糠。喜宴上俺当众掀了盖头,小娘子吓得打翻合卺酒。俺把金杯往案上一顿:\"回去告诉你爹,想要闽南三州,让他亲自来取!\"第二天派二百轻骑把人原样送回,陪嫁的珊瑚树倒是扣下了——正好给二哥书房添个摆设。
天复二年大旱,汀州闹起人吃人。刺史府门前跪满请愿的乡老,有个白发翁额角都磕出血:\"求大王开仓放粮!\"俺踩着青石阶往下走,靴底黏糊糊全是血印子。粮仓官抖着账簿哭穷:\"真的只剩军粮了\"俺夺过账簿砸他脸上:\"明日见不着粮车,你就去汀州当口粮!\"
那晚俺蹲在粮库里数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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