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吴越 成宗钱弘佐(4/6)
旻说,我说话时眼里闪着和先王一样的光。
开运四年开春,我在钱塘江口督造海鹘船。工匠往船首钉铜钉时,胡进思带来个蓬头垢面的汉子。这人说他是泉州来的海商,市舶司抽的税比货值还高。\"王上您闻闻。\"他抖开包袱,胡椒混着海腥味扑面而来,\"这都是要烂在仓里的好货。\"当晚我召见市舶使,他辩解的声音被潮声盖过:\"各州县都要打点\"
五月初八那场暴雨来得蹊跷。我正在批阅盐税新策,忽听宫墙外传来喧哗。胡进思淋得透湿闯进来:\"明州盐场灶户造反了!\"雨水顺着他的铠甲流到金砖地上,积成小小的水洼。我抓起案上镇纸砸向户部尚书:\"这就是你说的民心安定?\"
连夜赶往明州的官船上,范旻指着江心漩涡说:\"底下沉着前朝漕船。\"我攥紧船舷,想起祖母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。盐场飘来的焦糊味里,我光脚踩进晒盐池,盐粒硌得脚心生疼。老灶户举着火把围上来时,我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狼头刺青——这是父王当年巡视边关时给我纹的。
回杭州那日,我在北关门看见跪了半条街的盐商。他们头顶的请愿书堆得像盐垛,最上面那本还沾着血指印。我踩着人凳下车时,听见人群里有人啐了声\"昏君\"。胡进思的刀刚出鞘就被我按住:\"让他们骂,骂痛快了才好谈条件。\"
七月流火,我在涌金门外设粥棚。有个瘦成骨架的老汉喝完粥,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:\"这是小老儿藏的盐,比官盐还细。\"我拈起一撮放在舌尖,咸得发苦。当晚市舶司的账册被抬到寝宫,我蘸着朱砂圈出十七个名字,墨迹红得像凝固的血。
最惊险的是中秋前夜的刺杀。我在文德殿批折子,烛火突然晃了晃。刺客的剑锋擦过耳际时,我抓起砚台砸在他膝盖上——这是跟胡进思学的保命招数。禁军冲进来时,刺客已经咬破毒囊,只留下半块闽国银符。第二天朝会上,我当着百官的面把银符熔了铸成酒壶:\"正好缺个醒酒的玩意儿。\"
腊月祭灶那日,胡进思押来个鼻青脸肿的汉子。说是闽国细作,在茶马司潜伏了三年。\"王上打算怎么处置?\"老将军的刀柄上凝着霜花。我往火盆里扔了把松枝,火光映着墙上的东南疆域图:\"给他十贯钱,送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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