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吴越 太祖钱镠(4/7)
着\"江淮一家\"。我掂着玉钩冷笑:\"这老狐狸,怕是等着捡现成便宜。\"
光化元年春,我们攻破越州外城。董昌退守牙城,居然在城头摆了香案祭天。那日东南风急,老钟头带人挖的地道刚通到城墙根,就听见上头在喊\"天降神兵\"。结果神兵没来,倒是护城河里的王八被火药震得翻了肚皮。
围城第七日,董昌派了个独眼和尚出来议和。那和尚递上血书,说什么\"愿去帝号,仍为越王\"。我把血书扔进炭盆:\"告诉他,现在投降,保他全尸。\"
城破那日下着细雨,董昌穿着龙袍吊死在钟楼上。我踩着湿滑的台阶往上爬,靴底粘着片金箔。解他脖子上的白绫时,发现上头绣着五爪金龙——针脚歪歪扭扭,像是仓促间赶制的。
收拾完越州残局,我特意去看了董昌的私库。库门一开,霉味冲得人倒退三步。成箱的铜钱长了绿毛,绸缎被老鼠咬得稀烂。唯有角落里的陶罐还算完好,揭开一看,竟是二十年前石镜镇军营的糙米。
回杭州那日,百姓在官道两旁跪了一片。有个老丈捧着碗清水要献,我下马接了,却瞥见他拇指上的厚茧——那是常年拉弓弦留下的痕迹。碗沿碰唇的刹那,我忽然想起董昌请喝的那杯毒酒。
夜里在书房看塘报,顾全武进来禀报说抓到三个杨行密的细作。\"关进水牢,\"我蘸着朱砂批公文,\"等淮南来的商队到了,再放他们出来。\"
烛火噼啪炸了个灯花,我抬头望见窗外的上弦月。二十年前在余杭城外,也是这样的月夜。董昌把最后半块麦饼扔给我:\"吃饱了,明日带人突袭敌营。\"那麦饼硬得硌牙,我却嚼出了甜味。
如今坐拥两浙十四州,倒时常梦见背着盐袋逃命的夜晚。有天半夜惊醒,竟光着脚跑到库房,把装鱼符的锦盒抱在怀里才踏实。老钟头举着灯笼找来时,我正对着满屋铠甲发呆。
\"将军,回屋睡吧。\"他手里的灯笼晃得人眼花。我摸着冰凉的锁子甲,突然问:\"你还记得新城粮仓那个疤脸汉子么?\"老钟头愣了半天,拍腿笑道:\"怎么不记得!您一枪捅穿他脖子,血喷得跟过年杀猪似的。\"
我们都笑起来,笑声在空荡荡的库房里撞出回声。笑着笑着,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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