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汉殇帝刘隆(3/5)
十二章纹冕服时,我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发愣——玄衣纁裳像片乌云裹着个雪团子,玉藻垂旒压得我直往后仰。母亲扶正我的冠冕,低声对心腹女官道:\"让邓骘领羽林军沿途布防,尤其是那几个宗室亲王的座驾\"
銮驾行至横门时,变故突生。
渭水畔的柳絮纷纷扬扬,像下了场暖雪。我正盯着帘外飘舞的杨花,忽然銮驾剧烈颠簸。外头响起马匹嘶鸣声,金戈相交的锐响刺破春日的慵懒。母亲将我死死按在怀里,我闻到血腥味混着她衣襟上的沉水香。
\"护驾!有刺客!\"
羽林卫的呼喝声中,一支流矢穿透车帷,钉在母亲鬓边三寸处。她纹丝不动,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我胳膊:\"隆儿不怕。\"我这才发现她在发抖,金丝绣的翟鸟在她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要振翅飞去。
后来听宫人说,那是济南王刘康的余党。先帝在位时以\"巫蛊\"之名赐死了这位叔祖,如今他的门客要拿我祭旗。叛军最后都被射成了刺猬,血水染红了渭河,惊得游鱼三日不敢近岸。
回宫后我发了三日高烧,梦里尽是马蹄声与惨叫声。太医令王叔和跪在榻前把脉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\"陛下这是惊厥之症,需用朱砂安神丸。\"他开的药方里有一味水银,乳娘喂我服下后,我整夜都在吐绿水。
母亲连夜召来西域高僧。那胡僧在我榻前结跏趺坐,念诵的经文像鸽群掠过屋檐。他腰间皮囊里装着些彩色药丸,说是天竺神药\"阿伽陀\"。乳娘试药后昏睡了一天,醒来却精神焕发。母亲盯着她红润的面色看了半晌,忽然下令将胡僧下狱。
那夜子时,掖庭令带着鸩酒进了天牢。胡僧的惨叫惊飞了栖在宫墙上的夜枭,他至死都不明白,自己献上的救命药为何成了催命符。后来我听老太监们嚼舌根,说那药丸里掺了罂粟膏,前朝哀帝就是被这玩意掏空了身子。
清明那日,长安城下了场冷雨。我在宣室殿学步,抓着龙案上的奏折撕着玩。母亲与大将军邓骘在屏风后议事,他们的影子被烛火投在鲛绡帐上,像皮影戏里的精怪。
\"青州又报蝗灾,幽州刺史上书请求开仓\"
\"拨二十万石,从冀州调。\"母亲的声音带着疲惫,\"告诉刺史,再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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