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汉昭帝刘弗陵(2/3)
哭了好不好?\"后来霍光知道这事,特意让少府重新打了块更精致的凤佩。那天他看着我欲言又止,最后说了句:\"陛下该学着用玉玺,而不是玉佩。\"
真正让我明白皇帝是什么的,是元凤元年那个飘雪的清晨。我裹着狐裘坐在宣室殿,听着霍光念燕王刘旦的檄文。竹简上的字迹张牙舞爪,说我被奸臣蒙蔽,说要清君侧。炉火噼啪炸开火星,我盯着自己悬在空中的脚尖:\"大将军,他们说你要当王莽。\"
霍光放下竹简的动作很慢,像是怕惊动什么。他忽然跪下来行大礼,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:\"臣请归政于陛下。\"我愣住了,他雪白的鬓角沾了炭灰,让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样子。鬼使神差地,我跳下龙椅去扶他,结果被过长的衣摆绊了个趔趄。
后来我们在雪地里站了半个时辰。霍光教我辨认未央宫各处的岗哨,指着宫墙上新结的冰凌说:\"燕王的军队就像这些冰碴子,看着尖利,太阳一晒就化了。\"我哈着白气问:\"那真正的危险是什么?\"他沉默片刻,从袖中取出上官桀的密信。
那封写在绢布上的信,我后来在梦里还能一字不差地背出来。上官家要和燕王里应外合,事成后要诛杀霍氏全族。最让我心寒的是信尾那句:\"小皇帝留着当傀儡\"。那天我在宣室殿的暖阁里蜷缩到半夜,听着更漏的水声,忽然明白母亲当年喝的到底是什么药。
平叛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。当霍光带着上官桀的人头来复命时,我正对着铜镜练习威严的表情。血腥气冲进鼻腔的瞬间,我死死攥住袖中的玉韘——那是父亲生前用的扳指。霍光的铠甲上凝着暗红的冰碴,他跪下时金属摩擦声格外刺耳:\"臣请陛下示下。\"
我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请罪奏折,忽然想起初学写字时霍光握着我的手说:\"笔锋要藏三分力。\"于是我说:\"把长公主接到北宫奉养吧。\"霍光猛地抬头,我从他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惊诧。那个总给我带蜜饯的姑母,此刻正在甘泉宫等我的诏书。
盐铁会议吵得最凶那天,我在屏风后偷听。贤良文学们吵得面红耳赤,有个白胡子老头激动得差点扯断腰带。桑弘羊的声音像铁器相撞,霍光却始终没说话。我数着他转玉韘的次数,转到第七圈时他开口:\"诸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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