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(3/3)
柳莺莺的手,缓缓放在了自己胸膛的左侧。
空的,那里是空的。
柳莺莺的手僵了一瞬,下一刹那,她转身看向祝岁喜,脸上滑下两串泪珠。
祝岁喜已然明白了。
郭盛男却忽然笑了,她有些狼狈地抹着眼泪:“你们看,连你们这样的陌生人都能为我掉眼泪,都能心疼心疼我,可是我的至亲骨肉,却只想着算计我,掏空我,恨不得榨干我最后一滴血。”
屋子里很安静,祝岁喜和柳莺莺都没有开口。
“我是四年前结的婚,人是我父亲选的,他和我妈带着全部的亲戚围着我,指指点点、苦口婆心、以死相逼、在我工作的地方闹事,甚至轮流跟踪监视我,怕我离开京州,你们知道为什么吗?”
祝岁喜和柳莺莺依旧沉默着,为什么那三个字她们问不出口。
“因为那男人是个残疾人,脑子也不好,但家境不错,他们许诺的彩礼钱足够给郭洋看上的新房子付首付,于是我被献祭了出去,失去了工作,失去了自由,继续被他们轮番监视着,因为他们怕我跑。”
结果是显而易见的,在那样的围剿下,谁能逃出生天?
“你就没有报警……”柳莺莺刚起了个头就闭嘴了,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?
“有啊,不止一次啊。”
郭盛男的笑像戳人的针,“在民政局,在婚礼上,在无数个我以为有人会帮我的时刻中,我见缝插针地想要拯救我自己,可是警官,众人都高高挂起,而我唱的是一出独角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