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章 漕船夜渡揭盐踪(3/3)

    漕运码头笼罩在破晓前的墨色里。宝玉扮作挑夫贴近货船，看苦力们搬运的\"苏绣\"木箱在霜雾中泛着寒光。黛玉在茶棚佯装失手打翻茶盏，滚烫的茶水泼湿账房先生衣襟——那人擦拭时竟露出腰间九黎图腾刺青。

    \"开闸！\"漕工号子突然变调。黛玉循声望去，十二艘粮船正借雾霭偷渡闸口，吃水线却浅得反常。宝玉假意落水，攀住船帮时摸到舱底夹层——寒铁打造的弩箭正泛着幽蓝。

    江心忽起漩涡。妙玉素白的身影出现在官船甲板，腕间新换的银镯与漕运总督令旗碰撞出清响。贾琏带着锦衣卫围上来时，她突然扯开领口——锁骨处\"北静\"烙痕下，竟叠着九黎圣女的银月印记。

    \"当年你们用我换盐引，今日我便用盐引换自由。\"妙玉扬手洒出漫天盐引，盖着作废官印的纸片如雪纷飞。黛玉接住一张细看，背面竟有贾政私章——正是他升任盐运使那年新刻的。

    荣禧堂的炭盆爆出最后一点火星。黛玉将复原的盐道图铺在残灰上，烧焦处显出新路线：从九黎寒铁矿直通北静王府兵器库。宝玉用钢芯挑开地砖，取出的密匣里躺着半枚虎符——与漕运总督昨日丢失的那半枚严丝合合。

    \"林姑娘\"紫鹃哭着捧来染血的帕子。探春在祠堂整理旧物时，从贾母佛经夹页抖落的，竟是贾敏临终前咬破手指写的\"悔\"字。

    五更鼓惊破残梦。贾母颤巍巍拄着龙头杖立在阶前，看九黎老者的船队泊在码头。朝阳刺破云层时，黛玉腕间金锁突然开裂，锁芯钢芯直指东南——四十年前贾敏出嫁的花轿，正从那个方向抬进北静王府。

    江风卷着盐粒扑在脸上，宝玉忽然懂了那年雪夜，黛玉为何独对盐引上的苗疆符咒出神。荣宁二府的晨钟同时响起，却再惊不醒这场做了四十年的富贵浮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