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去供销社(2/4)
刀尖挑起进货单,许瑶发现他的虎口有道新伤,像是被缝衣针划的。
前世三姐总说“针头线脑最懂女人心”,却在她孕晚期剪碎了所有婴儿襁褓。
村外的唢呐声又飘进来,这次吹的是《社员都是向阳花》。
许瑶数着玻璃柜台上的裂缝,想起前世妞妞发高烧时,孙志强就是用劳保纱布蘸白酒给她擦身。
“孙志强昨天来换过三包红糖。”薛寒突然开口,刀尖指着货架顶层的蛛网。
许瑶看见网里粘着片碎纸,正是匿名信上特有的草浆纸纹路。
王老四的旱烟杆“当啷“掉在水泥地上,薛寒弯腰时露出后颈的弹片伤。
许瑶想起今早替他系纽扣时,他军装第二颗扣子背面刻着小小的“殳”。
夜风卷着纸钱灰扑在门板上,许瑶突然听见布帘后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。
薛寒的铜钱突然垂直定住,乾隆通宝的满文在玻璃反光里扭曲成符咒般的纹路。
货架后的老鼠突然吱吱乱叫,撞翻了装棒子面的瓦缸。
许瑶看见缸底沉着半块桃木符,刻着“镇煞”的字样,和三姐给妞妞求的平安符如出一辙。
薛寒将军刀收回皮鞘的瞬间,村口的狗突然集体狂吠。
许瑶腕间的铜钱剧烈颤动,红绳在皮肤上勒出朱砂似的痕。
她听见石板路上传来胶底布鞋碾碎枯叶的声响,那脚步轻重交替的节奏,像极了孙志强前世偷藏私房钱时的动静。
煤油灯的火苗倏地蹿高三寸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。
许瑶看见薛寒的影子抬手按住后腰,那里别着他从不离身的五四式手枪,枪柄缠着的红绸是她嫁妆包袱上裁的。
供销社木门突然被踹得哐当作响,孙志强裹着满身劣质烟味闯进来,裤脚还沾着农机站的柴油渍。
他瞥见薛寒别在后腰的红绸枪柄,喉咙里滚出声冷笑:“许会计退婚退得急,原来早搭上穿军装的。”他故意把“会计“二字咬得粘牙,那是许瑶前世在农机站替他顶了五年岗才换来的职位。
许瑶按住薛寒绷紧的小臂,摸到他脉搏跳得比生产队收割机还快。
她盯着孙志强中山装第三颗纽扣——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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