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燕羽未归(4/4)

“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报仇了！”夜杀咆哮着，身形闪动人影便消失在窗口。

    骆彰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，心忽然间像是被掏空了一般。是自己下的命令派生命垂危的燕羽去执行任务的，是自己没有派人去保护他，是自己害死了他。自己不是应该高兴地吗，自从自己的儿子骆岩死后，自己不是一直都希望他死吗？为什么现在心中这般的痛，这般的慌乱无神？为什么自己感觉心中好像失去了什么？他一直都是自己恨的人，恨的不能够亲手杀了他，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自己已经不恨了？

    骆彰行尸走肉一般，瘫坐在桌后的椅子上，目光空洞，任何事物都进不了他的眼睛。许久，许久。骆彰唤来了鹰翎，命令道：“派人去浯河镇，无论生死，把燕羽带回山庄来……一定要带回来，一定要带回来！”最后一句骆彰说的没有任何的力气，好似无望的哀求，祈求老天能够有个奇迹给自己。

    “燕羽……你不能死……”骆彰喃喃的道，也是在对那不知道生死的燕羽说。忽然他看到了多年前的画面。

    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，昂着头看着落日楼三楼门楣上的匾额，然后转过头问自己：“庄主，以后我就要在这儿学功夫吗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”骆彰看了看黄昏的夕阳，如妖艳绽放的牡丹，转过头对小男孩道，“你以后就叫燕羽！”

    “燕羽？”男孩歪头苦思这个名字，忽然见到一只燕子落在落日楼旁的树枝上，忽煽的翅膀下一根羽毛随风轻飘而去。男孩慢慢低下了头失落而又委屈道，“我的命原来轻若燕羽。”

    “燕羽？燕羽！燕羽……燕羽。”骆彰口中不断的唤着这个名字，“你的命不该轻若燕羽，是我让你轻若燕羽！”

    “隼羽，你知道吗，我一生中最恨的两个字就是燕羽，可我一生中最爱的两个字也是燕羽，因为他是庄主赏赐给我唯一的东西。如果有一天我死了，我希望能够用这个名字入葬。”这是几年前他在山庄的假山后无意间听到燕羽对隼羽说的话。

    骆彰右手扶额，眉头紧皱，燕羽这一生应该是带着恨，对自己深深的恨意走的，当年林碧落让自己答应永不取他的性命，就是因为怕这么一天自己会心痛，怕有一天自己会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