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复杂的感情(1/3)
电话那头传来欧阳素轻浅的呼吸声,像一片羽毛扫过耳膜。我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,它们突然扭曲成徐涛那张居高临下的脸。
&34;记得把药带上。&34;她的声音突然插进来,精准地刺中我的太阳穴。床头柜上的氟西汀在月光下泛着蓝光,瓶身上我的倒影被拉得很长。
挂掉电话后,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。那枚u盘不知何时滚到了电视柜下面,金属外壳反射着霓虹灯的彩色光斑。我蹲下身时,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——也许是太久没有得到锻炼,导致有些亚健康吧。
我挂断电话,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。窗外霓虹依旧闪烁,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。我摩挲着手机边缘,突然觉得这间出租屋的墙壁在慢慢收缩,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酒精还在血管里缓慢流淌,让思绪变得粘稠。我起身走向书桌,那个银色u盘在台灯下泛着冷光。本来已经还给周颖的,也许是她忘记带了吧。
指腹擦过冰凉的金属外壳时,突然听见楼下传来急刹车的声音,尖锐得像是要划破夜空。
抽屉里还躺着上周没吃完的安定片。白色药片在掌心滚动,像几颗被缩小的月亮。我想起主治医生说过的话:&34;这种药会让人产生依赖,就像在沼泽里抓住一根稻草。&34;但此刻我只想沉入无梦的睡眠,哪怕代价是明天醒来时更加疲惫。
手机屏幕又亮起来,是欧阳素发来的消息。她说给我寄了新的薰衣草香包,据说能改善睡眠。我突然觉得鼻腔发酸——她总是记得这些细节,记得我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。可越是这样,胸口那块淤青就越发疼痛。
凌晨三点,我站在淋浴间让热水冲刷身体。蒸汽模糊了镜面,却遮不住锁骨处那道淡粉色的疤痕。那是去年冬天留下的,当时医生说再深半厘米就会伤到动脉。现在它像条僵死的蜈蚣,提醒着我某些试图遗忘的夜晚。
天快亮时我做了个短促的梦。梦见自己站在老家的晒谷场上,金黄的稻谷在脚下沙沙作响。小叔穿着崭新的西装向我走来,可他的脸突然变成徐涛的模样,手里举着香槟对我说:&34;门当户对很重要,你说是不是?&34;
惊醒时发现手机掉在了地上。捡起来看到屏保照片——那是去年在武功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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