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养尸之地(2/5)

的青膜。老人说到这里突然顿住，枯指蘸着唾沫在炕桌上画符，烛火将扭曲的符咒映得忽明忽灭。

    &34；知道啥叫养尸地不？&34；他猛地攥住我手腕，指甲几乎掐进肉里，&34；那是阴脉交汇的凶穴，地气裹着怨气往死尸七窍里灌。&34；窗外骤起的夜风卷着纸钱掠过窗棂，煤油灯芯&34；啪&34；地爆响，在墙上投出个佝偻老妪的剪影。

    &34；咔嗒——&34；

    棺木里传出的关节脆响像碾碎人骨。赵老太干枯的食指突然痉挛般蜷曲，指节泛着青黑，活像冬眠惊醒的毒蝎尾针。孙铁牛攥着铁锹的手掌沁出冷汗，铁器当啷坠地，在死寂的山坡炸开惊雷。

    &34；德福&34；

    那具干尸喉管里挤出的呼唤让所有人血液凝固。赵德福踉跄后退，后腰撞上开裂的墓碑，腐朽的寿衣布料擦过他手背，竟带着活人肌肤的温热。张爷爷的罗盘在怀里疯狂震颤，铜针在&34；养尸&34；与&34；大凶&34；间来回摆动。

    &34；天地玄宗，万炁本根！&34；老风水师抖开黄符，朱砂在月光下洇出血色，&34；铁牛，取黑驴蹄子！&34；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棺中黑雾喷涌而出。那雾气裹挟着腐肉与铁锈的腥气，竟在半空凝成婴孩啼哭的形状。李大壮刚要转身，忽觉脚踝刺入冰锥——赵老太的指甲穿透布鞋，乌紫血珠顺着脚筋蜿蜒。

    &34；救救命啊！这老妖婆指甲会动！&34；

    王二狗抄起铁锹劈砍，金属与尸骨相撞迸出火星。赵老太的脖颈发出生锈齿轮转动的声响，头颅竟旋转一百八十度，浑浊眼珠倒映着众人扭曲的面容。她嘴角撕裂至耳根，露出参差獠牙，舌尖滴落的黑液在枯草间蚀出青烟。

    &34；德福&34；尸身缓缓立起，寿衣下摆渗出粘稠血水，&34；娘疼&34；

    赵德福瘫坐在亲娘坟前，裤裆漫开腥臊水渍。二十年未腐的尸首步步逼近，干瘪胸腔里传出风箱般的喘息。张爷爷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桃木剑上，剑锋却在他手中寸寸结霜。

    &34；逆子！&34；赵老太喉头翻滚着泥浆涌动之声，&34；你拿高利贷买的棺材硌得娘背疼&34；她五指如钩扣住儿子天灵盖，指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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