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十步杀一人，千军辟易！(4/4)

不清哪些是敌人的，哪些是自己的，脸上的疲惫与麻木像一层洗不掉的灰。甲胄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，被砍出一道道豁口，露出里头早已被汗水浸湿的衣衫。

    陈誉也大口喘着粗气，胸脯剧烈起伏，仿佛要把这弥漫着血腥味儿的空气全吸进肺里才能缓过劲儿。

    不远处，姑苏城内的士兵们， 终于敢出城了！姑苏城的后勤兵们正清点战利品。一箱箱的财物被从梁山首领的营帐里抬出，金银珠宝在霞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，晃得人眼晕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，打着替天行道的所谓梁山“好汉”们，平日里也没少干偷鸡摸狗、强抢民财的强盗行径！

    这些平日里能让人两眼放光的宝贝，此刻在士兵们倦怠的目光里，不过是这场残酷杀戮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慰藉。

    粮袋堆积如山，粗糙的麻袋被血水洇湿，散发着一股混合的怪味。武器更是堆成了垛，长短不一的刀剑、带着倒钩的长枪，刃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珠，寒光依旧摄人。

    陈誉带来的一名老兵，坐在一截断裂的“替天行道”的旗杆下，掏出烟袋，往里头填满烟草，打火石擦了几下，才燃起一小簇火苗。

    他深吸一口，辛辣的烟雾在口腔里打了个转，缓缓吐出，看着忙碌清点的场景，喃喃自语：“打了这么久，死了这么多人，就换来这些……”

    旁边的年轻小兵有气无力地搭话：“有总比没有强，能活下来，就算万幸咯。” 说罢，往地上一躺，望着那血色残阳，眼神放空，思绪也不知飘去了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