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尘世如藤(3/3)

丛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。好奇之下，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层层叠叠的花朵，一块陈旧的木牌赫然映入眼帘。

    “陆……雪？”最大的孩子磕绊着念出刻字。

    木牌突然泛起微光，千仞雪的虚影浮现。她不再是六翼天使的凛然模样，而是披着粗布斗篷，发间别着一朵枯萎的茉莉。

    “后来者，若你们看到这段影像，说明我与陆辰的‘永恒刹那’终究抵不过时间。”她眼底有释然的温柔，“尘世藤的果实可净化血脉中的暴戾，但真正的救赎，永远在人心里。”

    影像消散后，木牌化为齑粉，随风落入茉莉花心。孩童们未曾注意，每一粒粉末都裹着一丝四象神力——那是陆辰留给新世代的最后馈赠。

    陆辰与千仞雪的躯体在星门茧房中日渐透明。某日清晨，千仞雪忽然哼起幼年的摇篮曲，调子有些走音，却让陆辰雕刻木偶的手微微一颤。

    “你笑什么？”她瞪他。

    “原来天使神唱歌也会跑调。”

    千仞雪抓起一把玄武鳞片幻化的沙粒撒向他，沙粒却穿透虚影落在榻上。两人同时愣住，接着大笑起来。这一刻没有宿命与责任，只有星门光芒中浮沉的尘埃，像极了那年烤鱼篝火旁飞扬的火星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点神魂即将消散时，尘世藤忽然传来剧烈波动。神界废墟的藤蔓顶端，一朵形似六翼的血色茉莉轰然绽放——那是千仞雪留在藤蔓中的执念。

    “看来我们被一株植物记住了。”陆辰轻笑。

    千仞雪握住他的手，在星门坍缩的光潮中化为七十二道流星。他们坠向不同的大陆角落，有些落入孩童枕边的梦境，有些沉入深海成为新的传说。

    十年后，星罗帝国边境的翡翠麦田迎来特殊访客。独孤雁拄着锄头，看那名佩戴“陆雪”木牌的少女蹲在田埂上，指尖轻触麦穗。

    “四象神血的味道？”独孤雁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