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鹰巢问剑(2/2)
长老便是在此处被乱刀分尸。
"金丝楠的桌子,南海的砗磲珠帘。"林逸屈指弹响梁上铜铃,"帮主把总堂修得比知州府还气派,就不怕官老爷们夜里睡不安稳?"
刑堂主张成武拍案而起,腕间铁胆竟嵌入桌板:"狂妄!你当刺杀戴冲是孩童砸瓦罐?青竹帮五个堂口已陈兵永乐坊!"
"五个堂口?"林逸突然笑出声,"那敢问张堂主,昨夜战堂三十六骑突袭青竹帮漕运码头,烧的是谁家粮船?"
满堂哗然中,沙飞鹰的咳嗽声像钝刀刮骨。老帮主颤巍巍举起鸠杖,杖头镶嵌的夜明珠映出林逸带笑的眼睛:"小子,你比沙天鹰还疯。"
"不敢当。"林逸掀开红木匣,"比起二十年前孤身屠灭常宁王氏满门的老帮主,晚辈这点疯劲,顶多算雏鹰试啼。"
戴冲的独眼恰好对着善事堂主,惊得他打翻了翡翠算盘。珠玉滚落声里,林逸靴尖碾碎一颗东珠:"三日前青竹帮劫了我们三船私盐,晚辈不过是以牙还牙——用戴冲的脑袋换十二万两白银,这买卖诸位叔伯觉得亏吗?"
虎三爷突然剧烈咳嗽,袖中藏着的毒蒺藜掉出两枚。李师爷的暖炉"当啷"落地,炭火引燃了账册边角的"战堂密录"字样。
沙飞鹰的鸠杖忽然点地九次,暗合九宫方位。战堂弟子瞬间封死所有出口,弩机上弦声如蝗虫振翅。
"好个一石三鸟。"老帮主褶皱里藏着冷笑,"挑飞鹰青竹战火,乱中取利的是谁?昨夜西市十三家赌坊易主,当老夫眼瞎?"
林逸突然撕开锦袍,胸口飞鹰刺青下赫然有道陈年箭伤:"六岁那年,青竹帮的弩箭把这玩意烙在我身上时,可没人问过我是哪家的雏鹰。"
满堂死寂中,戴冲的脑袋突然滚到沙飞鹰脚边。林逸用剑尖挑起半片染血的银票:"戴冲死前说了件趣事,关于二十年前常宁府那场大火和某个逃出生天的王家庶子。"
老帮主的鸠杖突然爆裂,藏在杖中的软剑如毒蛇出洞,却在距林逸咽喉半寸时被玄铁重剑截住。李坏从梁上倒挂而下,剑穗上的铃铛叮咚作响。
"时辰到了。"林逸忽然指了指漏壶,"青竹帮的使节该到门口了——带着求和书,和十二万两赔罪的雪花银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