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8章,别把人当牲口使(4/6)
北方向挪一百步,按等高线算……”
“得嘞!”王大彪抄起铁锹,转身冲远处的小战士们喊:“把红旗扛过来!咱今儿个要在这草甸上扎二十个眼!”
……
驷马河故道的淤泥在烈日下泛着碱白色。
偶尔露出半截枯黄的芦苇根,像是大地干裂的唇纹。
崔明远蹲在河岸上,膝盖上摊着张边缘泛黄的《水库工程简易勘测图》,图上用红蓝铅笔标着歪歪扭扭的等高线。
他的指尖死死压住图纸,停在标有“黏土层”的红圈处,指甲缝里嵌着昨天挖探坑时的黄褐色砂土。
“王大爷,您看这图例……”
他扯了扯皱巴巴的灰衬衫,试图挡住刺目的阳光,
“旧河道东侧标注为‘砂壤’,渗透系数至少是西侧黏土层的二十倍。”
“你在叨咕些啥呢?听都听不懂!”
老农王长贵打断他。
他是隔壁公社调派过来的生产队长,此刻说话最有分量。
手里的柳木铁锹“哐当”砸在开裂的河床上,震得几只蝼蛄慌慌张张地钻进泥缝。
老人的裤腿用草绳捆着,露出小腿上被盐碱蚀出的白斑,腰间别着个葫芦形的烟荷包,上面绣着早已褪色的“跃进”字样,“你就说能不能在这儿建坝!”
“不能……”
崔明远咽了口唾沫,喉咙里像塞着把干沙,“黏土的渗透系数是 0001米/天,砂土是 05米/天。按您说的往东挪两丈,坝基底下要是砂层……”
“你啥意思啊?我们贫农说话不靠谱呗?就非得按你说的位置?”
“吵吵啥呢?”
林川扛着铁锹走来,解放鞋上的泥浆已干结。
他扫了眼地上的草纸图,又看看王长贵,蹲下身用铁锹尖挑起块泥土:
“老崔,你讲讲’渗透率’是啥意思?”
“就是……水渗进土里的速度。”
崔明远翻开 1956年的《驷马河汛期报告》,泛黄的纸页上标着蓝色水纹线:“报告明确写着,故道下游断层发育,渗透系数超过5米/天,根本蓄不住水!”
王长贵“呸”地吐掉嘴里的草棍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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