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0章 孤鸿影(2/3)
,一开口却声如洪钟:
“少年郎,临危受命赴沙场。金戈铁马十三载,血染征袍未肯降。斩奸佞,诛贼寇,平北疆,转眼青丝成雪霜。曾记否,那年离京时,青梅煮酒话衷肠;谁曾想,功成归来日,故人零落各一方……”
鼓点渐急,老生甩袖转身,悲声唱道:“金銮殿上封侯印,未及叩首已心凉。君王笑里藏刀剑,一杯鸩酒赐忠良。太平本是将军定,不许将军见太平!”
唱到动情处,老生一个踉跄跪地,水袖翻飞如雪:“可叹我,三十功名尘与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到头来,不过是,他人棋盘上一卒子,任人摆布任人伤!”
台下一片寂静,唯有老生凄厉的唱腔在庭院中回荡。朱昭宁忽然轻声叹道:“还是寻常百姓家好,不必这般算计来算计去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让许舟心头一震。
许舟转头看去,只见这位百战百胜的藩王虽然正襟危坐,目光却已不在戏台上。
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叩击,仿佛在应和着戏中的鼓点。
戏台上的悲欢离合,戏台下的荒唐世道,在这一刻仿佛交织在了一起。
许舟忽然意识到,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藩王,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罢了。
戏文渐入尾声,老生颤抖着摘下头盔,露出满头的“白发”:“这一生,为谁辛苦为谁忙?纵使封侯又怎样?不如归去,不如归去,做个田舍郎……”
最后一个音拖得极长,在夜空中久久不散。
戏终人散,朱昭宁回过神来,见许舟盯着自己,不由笑道:“这般看着我做什么?”
许舟这才发现,不知何时,朱昭宁的眼角竟有些泛红。她很快用折扇遮住面容,但那转瞬即逝的脆弱,已深深印在许舟脑海中。
许舟好奇道:“殿下今日冒险出门,就只为听这一折戏?”
朱昭宁轻摇折扇,调侃道:“有何不可?谁规定人这一生必须日日忧国忧民?那也太累了。”
她收起折扇,轻轻敲打掌心,“早些年北派杂剧鼎盛时,太后曾召白班主入宫献艺,他唱的正是这出《孤鸿影》。那时我刚封王,白班主名动上京。如今南方昆曲盛行,北派式微,他竟沦落到要为商贾唱堂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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