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 险境(1/3)
朔风裹挟着雪粒撞在牛皮帐上,发出凄厉的呜咽。蓝玉一脚踢翻案几,青铜酒樽在青砖上骨碌碌打转,溅出的酒液瞬间在地面凝成冰碴。
他铁甲上的兽首吞口随着剧烈喘息起伏,指节捏得发白,这巴图鲁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成?
朱棣凝视着羊皮地图上蜿蜒的红线条,指尖反复摩挲着居庸关的标记。火盆里迸出的火星落在他玄色披风上,烫出零星焦痕。
莫急。他嗓音低沉如沉钟,却掩不住眼底血丝,此人熟知我军粮草转运节点,前日劫走的三车箭矢,分明是冲着宣府防线去的。
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,几个伤兵互相搀扶着经过,绷带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绽开暗红的花。
蓝玉突然抓起案上令旗狠狠摔在地上,旗面绣着的白虎纹在火光中扭曲变形:他娘的!我蓝玉纵横沙场二十年,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!他的怒吼震得牛皮帐顶簌簌落雪,惊飞了栖在帐角的寒鸦。
朱棣伸手按住蓝玉颤抖的肩膀,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铁甲微微发烫。
巴图鲁在等我们疲于奔命。他指向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,这些袭扰看似杂乱,实则暗合《孙子兵法》敌进我退,敌驻我扰之道。
火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,投下的阴影随着跳动的火焰忽明忽暗,但居庸关地势险要,只要守住隘口
守住?谈何容易!蓝玉甩开朱棣的手,腰间佩剑的玉珏撞在甲胄上发出脆响,弟兄们连日奔波,马料见底,箭矢折损过半!昨夜斥候来报,巴图鲁的游骑已经摸到怀来城外!
他突然掀开帐帘,寒风裹挟着雪片灌进来,火盆的火苗猛地窜高又迅速矮下去,再这么拖下去,军心迟早涣散!
朱棣沉默良久,伸手从火盆里捡起半块烧焦的木柴,在地上划出蜿蜒的防线图。
我们得变被动为主动。他的声音沉稳如铁,巴图鲁的精锐不过五千,却能牵动我五万大军。这说明他用木柴重重敲击居庸关的位置,他必然在暗处设下了耳目。
话音未落,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一名亲卫浑身浴血冲进来,头盔上的红缨结已经被鲜血浸透:启禀二位将军!巴图鲁的轻骑正在强攻南口!
蓝玉猛地抽出佩剑,寒光映得他眼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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