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替身(1/2)

    林开元发现电梯按钮的\"关闭\"键长在了左边。

    这是镜渊世界全面入侵的第七天。他举着手机录像，屏幕里按键位置正常，但肉眼看到的金属面板上，所有标识都成了镜像翻转。更可怕的是，当他同时观看屏幕和现实时，视网膜上会重叠出第三套按钮布局——那是用指甲刻出来的阴文，酷似铜镜背后的\"莫使形影两相忘\"。

    物业办公室积着层灰。林开元翻开泛黄的住户登记册，401房号赫然出现在最新页，墨迹尚未干透。保安队长照片栏贴着独臂老头的脸，备注写着\"泳池救生员（某年-某年）\"，而老头今早还抱怨过关节炎复发。

    手机突然收到三十年前的新闻推送。某年8月17日，市游泳馆氯气泄漏事故的死者名单在屏幕闪烁，七个人的姓名正对应整栋楼住户。403老太的名字排在首位，职业栏写着\"更衣室管理员\"。

    铜镜裂痕里渗出的水渍化验结果出来了，主要成分与老游泳馆消毒剂完全一致。林开元盯着检测报告，终于明白那些咸腥味不是幻觉——这是三十年前溺亡者肺里的积液。

    晾衣绳在正午十二点集体绷直。

    十七件蓝衬衫无风自动，袖口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箭头，指向垃圾房后的老配电箱。林开元掀开生锈的铁门，在电缆井里找到七面破碎的更衣室储物镜。某块碎片上映出他捡镜子的场景：暴雨夜排水沟根本没有铜镜，是他自己的手从镜中世界伸出来，把现实中的自己拽了个趔趄。

    手机时间开始倒流。当电子表归零的瞬间，整栋楼响起此起彼伏的碎裂声。所有镜面物品同时爆裂，飞溅的玻璃渣悬浮在空中，组成巨大的双莲纹镜阵。林开元抬手挡脸的刹那，发现自己的影子正站在三米外咧嘴大笑。

    \"原来我才是倒影。\"

    这个念头冒出来时，记忆突然开始剥离。他看见暴雨夜的自己保持着弯腰姿势，而镜中钻出的\"林开元\"抓走了现实本体。铜镜根本不是被捡到的，而是镜鬼带来的维度锚点。

    电梯井变成垂直泳道。

    林开元坠入灌满黑水的轿厢时，看见十七层楼板全部消失，整栋建筑化作当年坍塌的游泳馆骨架。401老头用七只叠在一起的手掌拧开氯气阀，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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