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八章 人心从来就不讲道理(3/6)
张诚做完了手头农活,他将收下来的麦子堆在田间,形成一座不大不小的麦堆。
年轻书生收拾好了农具,在地头上寻了一处小树荫坐下,读书人从怀中掏出了半个昨夜还未曾吃完的饼子,放在嘴边咬了一口。
他看了看不远处的那座孤坟,缓缓叹了口气。
头顶又是一行大雁南归,张知寂低下了脑袋,口中本来在津液浸润下,已经变得有些发甜的饼子,没来由的有些苦涩。
“秋来秋又去,故人已长眠。坡上麦熟透,谁复笑从前?”读书人吟道,神色暗淡。
过了很久,读书人站起身,缓步朝着那座孤坟走去,口中仍嚼着那块没吃完的饼子。
张诚在坟前落坐,他看着那块墓碑上,前年自己中举后才一笔一画小心镌刻上去的名字,不知为何,眼睛有些酸涩。
读书人用那双不太干净的手,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角,两滴泪水从鼻尖划过,他看着墓碑喃喃自语道:“先生,其实也许我更应该叫您一声父亲,虽然您生前总是不同意,还和我打趣说:自己是个读书人,总不能自己给自己往脑袋上戴顶绿帽子。但我其实还是应该管您叫一声爹,毕竟……”
读书人突然笑了,他低下了脑袋,将先前攥在手中的那只饼子放在嘴里又咬了一口,继而开怀的对那座孤坟继续嘟囔道:“可是师父,其实有时候,戴绿帽子、背黑锅这种事,也挺光荣的不是?”
张诚顿了顿,他抬起头,望向空中那一轮耀眼却并不炙热的日头,缓缓摇了摇头。
“你看,我都中举人了,别人都说,我能做大官儿。”张诚感慨,他抬手痴笑着敲了敲那座墓碑。
“听到没有,师父。小诚儿说自己能做大官儿。”书生哽咽。
……
张诚啊,无父无母,天崩开局。
出生那一年,澜沧江江水泛滥,连日暴雨冲垮了云乡城外堤岸旁的几十座村镇,襁褓中的婴孩就这样被家中父母放入了一口大水缸中,沿着澜沧洪流一路南下,最终与同样南下求学的范进在元阳相会。
那时的范进,从家中出发多日,身上盘缠早已渐紧,家中老母与贤妻都因连年的灾荒,相继离世。
屡试不第的花甲老人,步履蹒跚的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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