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6章(1/2)
安姩突然握住他执勺的手,就着这个姿势咬下第一颗。
冰糖碎裂声清脆如冰面初裂,紫薯泥涌进口腔的刹那,她尝到了槐花蜜的甜。
泪水跌进青瓷碟时,正被盛怀安带着茶香的拇指接住。
那些经年凝固在糖衣里的血色,正在他指温里融成春水。
“妈妈以前也爱吃糖葫芦……”安姩含着泪又咬下一颗,糖渣落在桌上。
盛怀安的指尖没入她柔软的发间,掌心温度透过青丝渗入发根:“十五年了,我们只只…终于敢再碰糖葫芦了。”
他望着嵌在糖壳里的山楂果,恍惚看见那年盛夏,跪在血泊里无助哭泣的小女孩,小手紧攥着半串没吃完的童年。
糖渣与血珠凝成再也化不开的琥珀,从此所有甜味都浸着铁锈腥气。
当最后一片糖衣在舌尖融化时,什刹海亮起了游船灯笼。
安姩把糖葫芦签子系上红丝带,放进背包:“留做纪念。”
吃完饭出来,安姩握着手机对准共享单车二维码。屏幕蓝光映亮她眼底狡黠的笑意:“盛先生,载过姑娘没?”
盛怀安骨节分明的手将帽檐又压低三分,金属车锁弹开的脆响混着他低沉的尾音:“现在载的算不算?”
斑驳锈迹的车把在他掌心发出细微摩擦声,后座已然传来帆布鞋轻叩车架的踢踏声。
安姩哼着《游园会》的副歌,指尖在他后背写“正”字,每有夜骑的情侣经过就添一笔。
晚风送来鼓楼隐约的钟声,她突然把脸贴在他脊背。
隔着卫衣面料,声音闷闷的:“其实我知道……”车轮碾过落叶的脆响吞掉半句,再开口时带了鼻音,“你这样出来很冒险,我是不是太任性了?”
盛怀安捏闸的手紧了紧,唇角牵起温和弧度,说:“没看见老杨端着豆汁儿在银锭桥蹲了四十分钟?”
安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琉璃瓦屋檐下穿灰夹克的中年人正就着焦圈翻报纸。
“这边的流动哨,”他蹬踏板时链条发出轻响,“比照某会议期间的布防预案。没发现连糖葫芦摊都换成了便装护卫?”
霓虹灯牌在渐浓的夜色里次第亮起,他蹬动脚踏板的节奏与远处吆喝声频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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