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终醒转(3/6)
榻上清浅的呼吸,门外是大牛刻木的窸窣声,再远一点是刘婶在灶房里煎药的声音。
世间烟火,仿佛都隔了一层薄膜,透不进房内滕云越的耳中,他垂头看着手上墨迹分明的药方,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颓靡。
许是这几日睡的多了些,沈止罹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醒了过来,鼻端是浅淡药味,他缓缓睁开眼,看着青纱帐顶,回想起自己神思恍惚时的对着滕云越那怯弱模样,心中不免有些羞赧。
房门被推开,沈止罹一惊,慌忙想撑起身子,刚一使力,腰侧便痛的他脸色发白,唇边泄出痛哼。
“止罹?”
滕云越听见响动,慌忙护着药碗奔过来。
沈止罹额间冒汗,他虚虚喘了口气:“不渡…”
“我在,当心些,你还未大好。”滕云越放下药碗,掏出巾帕细细给沈止罹擦汗。
沈止罹无力起身,只能微微阖眸让滕云越擦汗。
“又劳烦你了。”
“做甚说这般话,”滕云越收起巾帕,听沈止罹如此说,当即皱起眉训道“那日若不是我,你如今…”
话音戛然而止,滕云越掐掐指腹,骤然停了话头,赶忙端起药碗:“药煎好了,我喂你喝。”
沈止罹自知理亏,又累的滕云越这个剑道魁首像老妈子似的照顾自己,纵使不爱喝药,也乖乖启唇吞下药液。
滕云越放下空了的药碗,擦擦沈止罹唇角药渍,柔声问道:“身上可还难受?华浊说你的肋骨断了,已经给你接上了,切勿乱动。”
沈止罹稍稍动了动,刚醒时那剧烈的痛感稍稍消弭,只留下连绵不绝的钝痛,尚在忍受范围内。
“不痛了。”
“那就好,”滕云越给沈止罹掖掖被角,见沈止罹精神好了些许,忍了又忍,终是憋不住地训道:“铺子有人闹事,你喊我便好,做甚和那人纠缠?给你的玉圭你一次未曾用过,若不是你铺子里的伙计报到理事堂,我还不知你出了事。”
沈止罹缩了缩脖子,讨好地笑笑:“我错了,当日情况突发,我亦没有反应过来。”
滕云越看着乖乖朝自己笑的沈止罹,他这回遭了大罪,昏睡的这几日,愈发消瘦,两颊都凹下去,看上去可怜又可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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