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道心破碎，剑意泯然(1/2)

    天命紧闭双眼，试图将外界的一切惨状隔绝开来，可那小女孩的啜泣声、天道张狂的笑声，依旧如魔音贯耳，不断冲击着她的心神。往昔种种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闪现：兄长叶玄温暖的笑容、初入剑冢时对剑道巅峰的憧憬、在幻光星城收获的点滴温暖与敬意…… 那些珍贵回忆，此刻都成了扎在心头的尖刺。

    她的内心防线在绝望的重压下逐渐崩塌，混沌剑意本是她修行路上的倚仗，此刻却如断了线的风筝，在体内四处乱窜，不受控制。每一道剑意的异动，都好似抽走她一丝生机，带来钻心剧痛。原本与她心意相通的佩剑，也静静躺在一旁，黯淡无光，再不见往昔灵动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还要坚持…… 一切都没了……” 天命在心底无声嘶吼，泪水早已浸湿面庞。她感觉自己像是置身茫茫大海中的溺水者，四周是无尽黑暗与汹涌波涛，找不到任何可以攀附的浮木。曾经坚如磐石的道心，出现了第一道裂痕，紧接着，裂痕迅速蔓延，密密麻麻布满整个 “心壁”。

    天道察觉到天命的异样，踱步上前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：“怎么，这就撑不住了？你的道心也不过如此嘛。” 说着，他蹲下身子，伸出手指挑起天命的下巴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，“瞧瞧你这狼狈模样，还妄图挑战我，真是可笑至极。”

    天命空洞的双眼望向天道，没有愤怒，没有反抗，只剩无尽的茫然与绝望。在这一刻，她的道心轰然破碎，化作无数碎片，消散于无形。随着道心破碎，混沌剑意也如雪遇骄阳，迅速消融。曾经能引动天地灵力、斩破黑暗的强大剑意，此刻彻彻底底从她体内消失，只留下一具千疮百孔、灵力尽失的躯壳。

    小女孩似乎感受到危险临近，哭声愈发凄厉。天道厌烦地瞥了一眼，抬手一挥，一道魔力便朝小女孩飞去。天命见状，本能地想要阻拦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魔力击中小女孩，她小小的身躯瞬间化作齑粉，随风飘散。这一幕，成为压垮天命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
    “不 ——” 天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。她瘫倒在地，双手抱头，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往昔的信念、勇气、执着，统统化为乌有。她不再是那个无畏无惧、敢与天道叫板的剑修，只是一个被命运彻底击垮、失去所有希望的可怜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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