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送别(4/5)
熟悉的一草一木作一次告别。
第二天,市武装部的专车来接王学十,王学十按市武装部的要求穿上没有军衔的军装,留着一个小平头,胸前佩戴着一朵大红花。山花工业区及农村数十名新兵整齐站着,我们身边站满人群。武装部组织人们敲锣打鼓,里面混杂着一些哭泣声。医院有一半的人来送王学十,老农提着一兜苹果往车上装,在王学十上车那刻看到,何丽芳在人群中用力挥手,左手抹泪,说好不来的她不但来了还哭起来。哭是一种表达,为什么别人不哭而她哭了,因为她心里在乎王学十。从三生活区(难民营)到医院这段路,几乎一年的时间,上下班都是王学十陪伴左右,有时还为她遮风挡雨。离别就意味着是三年,一天天都是思念,漫长得让人看不到尽头。她与王学十离别那一刻,忽然觉得王学十的好,脑子里像电影快进一样,过去对她的呵护的点点滴滴,音容笑貌,一幕幕浮现,快节奏击打着她的心。特别是一个暴雨过后的早晨,路上起了河水,俩人赶着上班,王学十怕浑浊的路面水冲脏她洁白的裤子和鞋子,背起何丽芳淌过与膝关节差不多深的路面水。想到这刻,她的泪水如决堤长江水,发疯似的奔涌,突然弓着腰捂着嘴,旁若无人的“哇哇”大哭,也顾不上什么脸面。这一失态般的举动,让医院的好奇人们猜想,王学十与何丽芳藕断丝连了。
医院对面的磁带店老板此时放了一首歌曲:月亮走,我也走,我送阿哥到村口,到村口,啊,阿哥去当边防军,十里相送难分手,难分手啊,啊,天上云追月,地下风吹柳,月亮月亮歇歇脚,我俩话儿没说够,没说够啊,月亮走,我也走,我送阿哥到桥头,到桥头,啊,阿哥是个好青年,千里边疆显身手,啊,晚风悠悠吹,小河静静流,阿哥阿哥听我说,早报喜功捎回头,捎回头啊·······
王学十透过车窗,目睹这一别离的情景,听着荡气回肠的歌声,隐瞒父母投身军营的做法,眼睛一阵发热、发酸,像是被人揍了一拳,哗啦啦的热泪打湿胸前的大红花。接兵的一位上尉严肃地对王学十说:“女儿情长英雄气短,军营男儿不相信泪水。”他礼貌地朝上尉点点头,挤出勉强的笑容,关上自己的泪闸,转头着窗外的熟悉的一草一木,一排排生活区,几十个高耸入云的冒着白烟的烟囱,还有那片熟悉的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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