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零三章(2/4)
惊起远处芦苇丛中两只白鹭,扑棱棱的振翅声惊碎了凝滞的空气。
我瞳孔微缩,看着他后颈暴起的青筋。杨家在大理树大根深,昶王谋逆案虽已尘埃落定,可朝堂暗流从未平息。
灵汐以女儿身封王,本就如履薄冰,此刻杨家子弟主动请缨,究竟是雪中送炭,还是另有图谋?
“王都繁花似锦,多少人挤破头想留下,你却要去那瘴疠之地?”我逼近半步,居高临下俯视着他。杨景林额间沁出细汗,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,在月白锦袍晕开深色痕迹。
“陛下!”他猛地抬头,眼中血丝密布,“占姜如今已是危如累卵!”嘶哑的声音惊得海浪都似停滞了半拍,“中央派去的官员各自为政,公主对政务兴致缺缺,上月运粮船遇袭,三分之一的物资沉入海底,竟无一人能彻查真相!安南郡已修通三条商道,占姜却连护城河都堵满淤泥”他越说越急,颈间青筋暴起,完全失了往日的从容。
我后退半步,海风卷着腥味扑在脸上。杨景林的话像把锋利的匕首,剖开了我刻意回避的现实。灵汐自小喜好舞刀弄剑,对治国理政确实兴致寥寥,可我总想着时日尚早,却不想局势已如此严峻。
“起来吧。”我转身望向灰沉的天际,云层深处隐隐传来闷雷。杨景林起身时带起衣摆的风声,与远处的浪涛声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“此事容朕斟酌。”这话出口,连自己都觉得虚浮。杨家的势力、占姜的困局、灵汐的安危,千头万绪拧成死结,而这灰蒙蒙的天,恰似我看不清前路的未来。
午后,铜漏滴落的水珠在鎏金盘上绽开涟漪,将我从半梦半醒间惊醒。案头摊开的澜沧江舆图边缘微微卷起,阳光斜斜切过宣纸上干涸的墨迹,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灰痕,像极了我与南宋之间纠缠不清的过往。
\"陛下,礼部尚书李达文求见。\"檐下小太监的尖嗓刺破寂静。
朱漆宫门推开的刹那,绯色官袍卷着龙涎香涌入。李达文银发间簪着白玉冠,玉带板在光影里流转冷芒,躬身时朝服上的金线云纹如浪翻涌。\"臣李达文,恭请圣安。\"他的声音沉如古钟,却掩不住眼底跳动的警惕。
我揉开眉间褶皱,指尖划过舆图上蜿蜒的澜沧江:\"可是临安的船帆,已经能望见庐州的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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