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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时喜欢这样。丈夫的话使她嗅到医院的味道,但不是自己——她正用酒精擦试指甲——来自他。她说:“你从来都反对我反复给珂洗脸。”
“这次不一样。”他说。他在摸索下衣兜,他习惯把妻子厌烦的东西揣在那地方,“那个人黑白两道。我听说他的嘴……”
杜芳见他探向裤口袋的手没掏出,在里边动了几下,便离开沙发。她想起他曾说过的关于阳光集团总裁张经纶的轶闻,传说他有个特殊癖好,用嘴兴奋了大岗众多美丽的女孩“灰暗”处。“灰暗”一词在他们夫妻的隐私中成为一种代名词。她有段时间感到自己的“灰暗”处像一条街道,他开着汽车怀着兜风似的兴致驶过……如今“灰暗”处成为一条干涸的河流,激情几乎完全蒸发掉。联想对所有的人并不困难,她想到另一个自己经常使用的词汇“要求”。大约有两个星期他没有“要求”,疲倦地出车回来,进屋躺床就睡,这样兴趣寡然地持续,长久了谁受得了。
“他和哥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她再次思索起这个迷茫的问题。前天,她找遍了她认为哥哥可能呆的地方,人们向她摇头。是无可奉告,还是知情不告,从一个个被问者眼里发出的信息,感到哥哥在向某个黑暗的地方走去……走向黑暗的路,有人在拚命呼唤他,阻止他,这人就是力伟。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?她反复想着。从丈夫低落的情绪里,她隐约见到两个人分道扬镳,朝各自方向走。她还见到两个行李卷缠裹的躯体,置在其中不是离他们很近,而是愈来愈远。
在珂睡着后,她走进厨房,望着伫立窗前脸色阴沉的他,脸靠在他的肩头上,轻声说:“我今晚还很……很想……”
“我掐灭烟。”他想将刚点燃的一支烟掐灭扔掉,而后再去拥抱她。她做出了令他吃惊、超常规的举动;她从他手里夺过烟,放进嘴里狠吸一口,立刻剧咳,眼泪颠顿下来。
“芳!”他许久都没如此亲切叫她,拔掉她叼在嘴里的烟,用他魁梧的身躯船似地托她到床上。
往事栩栩如生来到眼前。第一次,在她二十岁那个夜晚,那个宽大的脊背转过来时,见到沙发上一个胎儿来世般光赤的女孩,真真实实地打开自己,青春的目光在飘荡,……一条河漫长流去,蓦然终止流淌时,她说:“我告别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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