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:所谓家人(1/4)
大梁的铜钱分两种,一种是制作粗糙的小钱,每枚当一文钱使用;另一种就是沈天霸给的大通宝,制作精美,铜活儿足,一枚抵得上十枚小钱。
沈天霸的手大,抓给胡桃的这一把钱足足有六十来个,约等于六钱银子,所以胡硕才会这么激动。
要知道六钱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!买了糙粮一大家子可以对付着吃半年呢。
胡硕把铜钱重新用帕子包好,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自己内衣贴肉的小荷包里,拍了一下滴溜溜盯着自己看的胡桃:“二哥明天就给你买好吃的,你呀,要快快地长大!”
胡桃很想问是什么好吃的,奈何身体不听指挥,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就变成了意义不明的啊啊声。
胡硕笑眯眯地摸了摸胡桃焦急的小脸,仿佛能听懂她的心声:“吃缸子糕的孩子骨头脆,我给你买白面熬糖稀糊糊好不好?”
乡下的女人大多营养不良,生下娃娃没奶的状况很常见,一般都是用糙粮汤水和着一文钱一大块的褐色“缸子糕”来堵住婴儿嚎哭的嘴。糖稀糊糊?那是地主家的少爷千金才能享受的待遇。
胡桃并不知道这些,只觉得听名字不错,便憨憨地点点头。
太阳还没完全出来,鸡鸣一遍时分胡硕便摸索着起床洗漱,收拾好后,他用一根长长的布带子把胡桃七绕八弯地捆在了背上,开始了一天的家务。
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胡桃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个小男孩做起家务来如此麻利老道。
他烧了一大锅热汤水,放下椅凳,扫抹干净屋内,喂过鸡后便开始煮早饭。早饭很简单,剁得细碎的树皮下锅炖得烂烂的,待水沸腾起来时往里面丢一把糙粮粉勉强搅成糊状,最后加一小撮儿粗盐便大功告成。
胡硕在做饭的时候,胡家其他人一一起床了,揉着眼睛愣愣地洗漱。细心的胡桃发现,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随意享用小灶铁壶里的热水。
两个媳妇模样的女人都是匆匆就着孩子们用残的温水擦一把脸,她们的男人则直接用冷水,唯有胡老太太和一个十一二岁模样女孩大模大样地往铁盆里倾热水,一边哆嗦着一边感慨这干冷的鬼天气。
“嗬,又是树皮糊糊!”那女孩看了胡硕背上的胡桃一眼,眼神中毫不掩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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