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河西(1/3)
过了宁秦县，黄河的咆哮声就渐渐远去。在黄河的转折处，巨大的声浪昼夜不息。蔡泽向韩王介绍说，这里曾经发生过秦、晋之间的战争。但由于时间过于遥远，古战场已经不可寻了。
韩王有意无意地问道：“晋其入秦若许之深耶？”
蔡泽毫不为意地介绍道：“函谷本晋地也，扼秦之咽喉数百年。魏文之时，吴起为将，兵入河西。时秦都雍城，城于泾阳，不足以挡之。魏乃入郑，至于骊下。孝公迁咸阳，商君为用，积二世之力，又值魏迁大梁，数战乃复河西之地，东至于陕。秦之霸，诚非易也，殆天乎！”
韩王道：“微蔡卿，寡人焉知秦与魏积怨之深也。”
蔡泽道：“魏文之时，为天下雄也。南征郑，东破邯郸，数矣。齐围魏而救韩赵，亦数矣！而其今安在哉？是以知强不可久也。”
韩王道：“秦王久强于天下，将复仁义之道乎？”
蔡泽道：“秦虽强，但伐不义，未闻背义而伐同盟者也。”
韩王眼角抽动，想反驳，但还是忍住了。
蔡泽则似乎意犹未尽，对韩王道：“自郑而西数百里，皆魏得之于秦，而孝公、惠王复之者。旦日或至郑也。”
韩王终于找到了反击的借口，道：“寡人之所立，故晋土，而失之于秦也！”
蔡泽指着奔腾向南的黄河道：“自此而西，故秦地也，以东，故晋地也。王所立，乃秦地也。”韩王看了看脚下，又看了看远处的黄河，他正立在黄河南北轴线上，遂下意识地向东走了两步。身后的冯亭反驳道：“君侯之言差异。此地本属晋，名阴晋，惠王六年，魏纳阴晋，秦改名宁秦。此著在青史，非秦故地也。实得之于魏也。”
蔡泽道：“固如大夫所言也！”韩王听了，又往西走了两步，回到原来的位置。
似乎是为了打破目前针锋相对的气氛，一旁的韩腾道：“吾观此地，居渭、河之交，何民之寡，而无城以守之？”
蔡泽道：“此时，河未溢也。一朝春雨起，大河泛溢，北岸皆无事，而南地水泛，道路难行。河水奔流，冲刷堤岸，南岸崩坏，时时有之。以是民寡而无城也。”
韩王道：“寡人喻矣！是故春夏水起，秦必无以出关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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