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7章(1/2)
中秋过后的垣安城裹着薄霜,楚偌儿的车架碾过青石板路时,铜铃还凝着未化的晨露。
楚容朝领着孩子们在宫门口候着,与酥攥着她的衣角踮脚张望,小身子晃得像棵被风吹歪的蒲公英:“皇祖母的马车是不是有凤凰花纹呀?父后说凤凰会衔着星星来。”
“傻孩子,那是皇祖母车架上的鎏金纹。”楚容朝笑着替女儿理了理斗篷,抬头便见朱红色宫墙转角处,九鸾华盖碾开晨雾——楚偌儿掀着明黄缎帘探出身,鬓边斜插的东珠步摇随动作轻颤,眼角染着笑纹,却比去年冬日见时多了几分倦怠。
“容朝。”楚偌儿下了车便张开双臂,与酥和初一立刻像雏鸟般扑进她怀里,小奶音叽叽喳喳地喊着“皇祖母”。
她低头蹭了蹭两个孩子的脸,指尖触到与酥发间别着的玉兰花簪——那是谢清砚去年托人从滇州捎来的,雕工细腻得能看见花瓣上的脉络。
晚膳后,孩子们被乳母哄去睡了。
楚容朝陪着楚偌儿坐在暖阁里,铜炉中炭火烧得噼啪响,映着窗上新糊的冰纹绢纱。
楚偌儿捏着茶盏转了两圈,忽然开口:“滇州送来的折子,母皇前日瞧了。谢清砚治下的屯田案,办得倒是利落。”
“他本就擅长理民务。”楚容朝指尖摩挲着杯沿,茶雾氤氲中,眼前又浮现出谢清砚去年在滇州城楼上的模样——月白长袍被风灌得猎猎作响,却始终攥着言朔的小手,像棵扎根边疆的雪松。
楚偌儿忽然放下茶盏,指节敲了敲案上那封未拆的密信:“母皇还听说,他在滇州生下了个孩子?叫……言朔?”
茶盏在瓷碟上磕出轻响。楚容朝抬眼,正撞见母亲眸中沉沉的暮色——那是自她登基以来,楚偌儿极少露出的神情,带着几分审视,又藏着些未说出口的担忧。
“母皇。”她忽然笑了,指尖轻轻抚过密信上的火漆印,“言朔也是……我的孩子。”
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更旺了,窗纸被风掀起一角,卷进几片未化的残雪。
暖阁内的炭火星子溅在青砖上,噼啪声惊得窗棂上的残雪簌簌坠落。
楚偌儿指尖捏着茶盏的力道忽然收紧,盏沿在掌心压出青白的印子——她盯着女儿鬓边随动作轻晃的玉兰花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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