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弥漫哀嚎的岁月(5)(2/3)
回来总少了几只,一般都是热渴的不动弹了,还得赶紧埋掉,要不加之腐臭的瘟疫袭来更可怕。于是,出门鞭子都不用拿了,反而总扛着一把铁锹。
土地被炙烤的开裂了好大的口子,泥土如顽石焦灼在一起,几乎连像样的杂草都没有,全然是不毛之地了。郭二狗从乡里领回的种子,堆在大队里使不出一丝丝劲儿,他心急如焚,整天一个人呆在大队里,精神有些不振,烟叶子一卷卷接连着猛抽,嘴巴长出好几个大泡,眼睛模模糊糊盯着那不吭气的种子,心里千万个觉得愧对毛主席,家家户户已经绝对到了揭不开锅的境地了,他这个村书记却毫无一点办法,也只能干瞅着等死。
没过几日,大队的耕地,拉货的骡子在饥渴交加的痛苦中死去了,死的时候只有郭二狗陪在它身边。它想挣扎的站起来,四肢胡乱的扑腾,却没有半点力气,伸出来的舌头布满了干渴导致的烂疮。死也许对于它是绝不不愿意的,毫无意义的挣扎也显得是那么的重要,也许它有一肚子和郭二狗没有倾诉完的心里话,以至于依依不舍,可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,对人如是,何况又对一头劳苦命的骡子呢!
它好多日子已经没有进食和饮水了,自然也就好多日没有驴粪便了,死时顽强的,恐惧的,不情愿的告别了一下。最后尽然滴了几滴尿出来,那是痛苦中憋出的,是红色的,是啊,哪能有尿啊!它劳苦的命不是因为劳苦死的,而是滑稽的给渴死的,尿出了血红的尿告别它本可以服务的社会。
这头骡子和郭二狗相处了四年,就如他的亲儿子一般,然而“亲儿子”没有了,起码该挖个穴好好安葬了,可饥饿迫使善良的人们管不了那些道义的问题,肚皮的战争眼看就要白热化了。一头死了的,如儿子一般亲的骡子,在这个时候,死了倒完全表达了它的奉献精神,它的尸体要被村民吃掉,兴许可以少死几个人。村民饿,但不敢说,最后由郭二狗拍了板,他自个喊来了屠夫,屠夫汗淋淋大卸了一夜,他却在屋外时冷时热哆嗦了一夜。第二天,家家分了点骡子肉,虽是上火的东西,但总比饿着强些,大多为了解饿,就顾不得解渴了,甚至连骨头都捣碎煮汤喝了。
骡子走了,郭二狗的魂儿似乎也被走了,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了,经常深更半夜在呓语,喊他的骡子。婆姨以为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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