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灵魂的瓶子(2)(1/2)
当然石头也觉得奇怪,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了,至今年以来不下四次了。可是他考虑到是妻子操劳过度,以至于夜里被鬼压脖子了,却往往没有把这奇怪之事跟远方的大哥阿木尔一家联系起来。他也抽空问过营地里的老人,老人们也没有细琢磨,多半告诉他是由于乌伦珠日格生了孩子后身子弱的缘故,导致鬼掐脖子罢了。
于是他便安心只顾在饮食上照顾妻子了。
至于乌伦珠日格,她自己乐观开朗的性子并不会在意那梦究竟要预示什么,她只是有些担心,毕竟大哥阿木尔是在打仗,不是放牧,打仗的危险是要时刻提着脑袋的,而每个人的那颗脑袋又极其脆弱。她不想把那种不靠谱的担忧说给石头听,怕给他带了精神上的负担,因为他心里的大哥是一定要回来看他的,还有他没有谋面的嫂子。
女人,究竟是一种奇特的动物,在心灵的尘镜中捕捉,在现实的黎明或昏暗中感知。生活的日子里只要透露点“足丝马迹”,她们便能以天生敏感的触角在往往并不相连的隧道中触碰集合,揭示出一种哑口无言的残酷事实,证实了一个生与死之天平公道的弥天大谎。
(在扑朔迷离的现实镜像中,降临不幸之事总始料未及,而源源不断的程度又远远高于有幸之事。有幸之事自古犹如天降罕世甘露。一个人或一件事若崩塌,翻手覆手间,若日日向荣,即使望穿了眼珠子也有多少欠缺。古人有言:活着如登山,实属不易,死如滑坡,一溜烟便去。(活着)多了些可控中的期盼,虽然多数人一生都在苦水里浸泡着,却世世代代习惯了麻木,竟然觉得在迷惑中活着好。然而,轻生易死在万般阴霾下吞噬了希望。可逼不得已时,没有一个硬骨头是怕死的,即便那累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。但是,决不能回避的是,每个生命都要面对那个瞬间到来的死亡,这是绝对公平的结果,不论何等尊荣,何等卑贱,不同的只是形式。因而每个死亡都不会像活着那样拖泥带水。
人类这列通向地狱或天堂的死亡火车,脱不开老死、病死、饿死、杀死这四节车厢。世世代代证明了不可能长生不死,自然之死(老死)那是多么完美的收场啊!没有遗憾,没有恐惧,时间到了,就驾鹤仙去;病入膏肓,生命止于此,吃死和气死的为多数,仅得于到死方休的贪嗔痴;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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