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漫道苦旅(4)(2/3)
鼠缩头缩脑地从黑暗的石块中,搜索着爬了出来,似乎它俩也预感到了前方的危险,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还要翘起来嗅嗅空气里的气味,谨慎的有些不利落,还时不时碰的小石块发出哗啦的滑下的声音。刚才那种声音就是这两只鼠崽子的杰作,石头那种地煞星的模样终于慢慢收了回去,急喘地倒吸了几口气,血液也渐渐退回到了正常的状态。
其实,二狼山山体中,都是这种小地鼠的天地,小小的身体软乎乎,嘴巴尖尖的,嗅嗅这里闻闻那里。黑豆大的眼睛总不停止转动,一圈又一圈,屁股比脑袋大,撅起来像块小石头,大概用于麻痹敌人。它们的嘴巴和鼻子的破坏力超强,一座山用不了多久,从顶头到底部都能挖通,这二狼山看起来巍峨坚实,其实腹部不知何年何月早就给挖空了。这些地鼠选在这天然的地堡里安家,主要是防范狼的破坏,因为狼也是挖洞高手。要是在草皮下,一旦为狼发现,除非运气好,否则一般全家都要遭殃。因此,勤劳和狡猾的地鼠就搬迁至这里了,不但洞穴坚实而且隐蔽,储蓄的食物能保证干燥。狼偶然发现了二狼山的密道,也只能眼巴巴在外面干着急,狼爪子不能刨动石头,而那些地鼠聚就集在洞口龌龊地唧唧咋咋叫嚣,使得凶残的狼受尽了屈辱。
他害怕撞见猛兽,又期待梦里的那匹老狼出现,复杂的心理弄得他有些狼狈:一会儿想尽快离开这里,一会儿又觉得付出一切都值得。先前那个奇怪的梦,加上刚才被小地鼠虚惊了一场,石头整整折腾了一夜,原来都是自己跟自己较劲。他有点累了,这种体会比他以前没日没夜的放牧更加痛苦,更加苦怕。甚至觉得被魔鬼附体了,因为在很早以前,他见过一个女人得过类似的毛病。那个女人是他主人几个婆姨中的一个,至于名字,他没有资格知道,只看见过她举止错乱,疯疯癫癫的样子,一个人同时扮演好几个角色,她一会儿充当男人,声音都变成男人的,很粗很野,手足舞蹈破口大骂;一会儿她变成了她的奶奶,声音嘶哑苍老,走路也像极了一个耄耋老人;一会儿她又成了她死去的儿子,疯疯傻傻,拿起草直往嘴里送,还学羊羔子咩喋喋的叫声。而那些附体在她身上的各色人物都已经过世了。男人是以两头牛价钱就卖了她的父亲,老人是疼她可怜她的瞎子奶奶,她被卖走后不久就死了,小男孩是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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