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漫道苦旅(1)(2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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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却已经是狼腰虎背了,胸部的肌肉很发达,披着两件结扎在一起的羊皮,还是用草绳腰带揽着,别着那把分不离手的马皮鞭子;坚实的胳膊和腿像中年的树木那般粗,举起一头牛犊子不费吹灰之力。他平时进食就是些半生不熟的羊肉或牛肉,饮水和牛羊马一样,从来就是就地取材。
石头哪还是一个人啊?他纯粹是一个会使用劳动工具的“动物”,假如他离开这块土壤,那么他必死无疑。十七八岁的人,他的生活和想法简单的就像一张羊皮,承受着赐予他的一切。苦难是他在这片草原生存下去必要的因素。
真是一个天灾人祸的年代,草原这几年明显比往先年少雨雪,草原一旦没有了雨水,那她的命运将面临枯竭的境况。整个春天,风从沙漠里夹带黄沙,毫不留情地撕碎草原的一年好梦,刚刚露头的嫩草芽儿,给黄沙活活焖死了。根本没有几场像样的雨,老天爷好像变成了后爹似的,不闻不顾,整天背出个太阳,烤焙草地表层的水分。春天不见几分春色,倒是一片萧瑟荒凉的景色,有几条淌过草地的河流已经干枯了,牛羊马的饮水问题迫在眉睫,石头唯一的办法只有在牧场上打井,因为牧迁一点用都不管。东面草原相对好些,可已经落入日本人手里了。西面连这里都不如,那里的饥民还往这里逃呢。北面被苏联人占领着,也不能随便放牧,南边紧邻古长城,已是黄土高原了,深沟万壑,地处内陆,本就干旱,而且大同已经被日本人占领。最坏且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原来的草地。最糟糕的是夏天,牛羊马死伤严重,主要是渴死的,由于死了后弃尸附近,没有掩埋,尸体受太阳暴晒,腐烂了,之后就起了瘟疫。死伤真是接踵而至,令人畜招架不住。原来牛羊马总数在60左右,一个夏天过去,能折损过半。
冬天过去,土地一松动,石头就准备要打一口井。要是有一口井,人和牛羊马基本饮水问题就能够得到一定缓解。打井材料已经准备了一冬天,他一边放牧,一边捡石块。到开春之际,找到的石块能够垒一个小城堡了。他打制了一把铁铲和勾角。放牧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了,出去放也没有多大用,几乎找寻不到草,只能由牛羊马在附近啃草,晚上添补些前几年囤积的牧草,饿不死为上策。
打井的事便就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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