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白堕春醪(2/16)
多说两句话,又殷勤问道:“郎君还没吃午饭吧?我们店里还备着些热菜,给郎君端过来?”
李柔风婉拒道:“我家娘子初来乍到,还吃不惯这边的菜,我带她出去买些吃,就不劳夫人了。”
老板娘还想唠叨两句,李柔风却关了门。他进到房中,张翠娥正倚着床头坐起来,嘴唇烧得干枯,声音越发嘶哑。她有气无力道:“李柔风,你变了,你骗起人来,一套一套的。”
李柔风循着声音,伸着手往前走,张翠娥坐得矮,他还是一脚撞到了床脚。他估计着声音的位置去摸张翠娥的额头,张翠娥偏一偏身,他便摸在她的颈根处,所触之处细腻柔软,却湿漉漉的尽是汗水。
张翠娥斥道:“好你个李柔风!你还摸我!别以为我现在烧得不能动了就不能把你怎样,我——”她摸起床头枯萎的栀子花枝来,抽了他的手背一下,“我还是可以打你的!”
那一下抽得跟摸似的,可见她这两天病重奔波兼受惊吓,吃得又少,着实已经没什么气力。李柔风无奈地偏了一下头,道:“你这样烧着,不会好,得去看大夫。”
张翠娥拒绝:“长这么大,我就没看过大夫。都是些庸医!”
李柔风劝道:“但你这次病得真是重。”
张翠娥冷笑道:“你见过我以前生病吗?当年那些郎中都说我快死了,治不了了,还是一个牙婆一碗蜂蜜水把我灌得活了过来。”说着她便咳嗽了两声,咳出些血来。
李柔风嗅觉敏锐,嗅到了几分血腥气,道:“我听老板娘的口气,衙门里没有张榜来捉咱们。想必冯时那边,杨燈已经压下了。老道士的死,也没人在意。咱们白日里出去,不会有事的。”
张翠娥方才几句话说得已经耗尽了气力,现在只是用力摇头,忍住咳嗽,说不出话来。李柔风自是看不见她摇头,探着手,一点点摸到她瘦削的肩膀,张翠娥吓了一跳,赤着脚蹬他,却被他摸到了细小的足踝,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整个儿抱了起来。
张翠娥这一惊非同小可,挣扎起来,眼看要滑落下去,李柔风将她往上托了一下,把张翠娥像只小鸡一样抱得更扎实了些。张翠娥抬头张嘴去咬他的脖子,李柔风连忙说:“有毒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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