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妖道(20/23)
的脖颈将他的身体正起,右手并二指,夹一枚正燃烧的黄符正正刺入法遵后心的窟窿里。
青烟一缕,瞬间消失不见,法遵蓦然仰头瞪目,喉中发出一道呼噜噜噜的气声。随后他头颅一低,声音空洞地道:
“师父。”
张翠娥背着李柔风进了一家无名小客栈。提灯迎上来的老板娘正要问背着的人是不是死了,张翠娥一个银饼子递过去,塞住了老板娘的嘴。老板娘咬了一口银饼子,便殷勤地引他们入了一间上好客房,又欢天喜地地去喂大黑马和毛驴。
张翠娥将李柔风搁进床铺里面,将装着衣裳的包袱塞进床头。她亦疲惫地爬上床去,吹灭灯放下了床帐。
她忽而有些后悔,吹灭了灯,便什么都看不见了。但她终究没有气力再去点灯,之前忍耐的困倦如汹涌的海潮般袭来。最后一丝清醒被吞没前,她摸了摸小布包中几枚已经卷刃崩口的指甲,心想终究还是坏了四根。
张翠娥从睡梦中醒来,感觉身边的尸腐气息已经消失殆尽。尽管头颅和喉咙里像滚着一团火,她仍掀开沉重的眼皮,看见了身边的人。
于张翠娥而言,人世间有几件事值得欣慰:
其一,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。
其二,枕边竟是李柔风。
其三,昨夜她竟是向着李柔风睡的,此时醒来,无须费力转动头颅。
她不似李柔风,兰陵萧氏、澂州李氏,这样的名门望族,活着自有清贵风骨。李柔风问她,活着可有什么念想?她能有什么念想,念想是吃饱了的人才会想的,她活着就只是为活着。
当然有念想是好的,有念想能让人熬得更久。她不知李柔风那晚上是如何撑过冯公公的辱没的,或许是念着萧焉。她只知道她过去虽然恨李柔风入骨,可当不得不面对冯公公的时候,她念着的还是李柔风。
李柔风睁着眼睛,乌睫如羽,时不时眨动一下。他醒了,但看起来定尸咒的效力还没过去,他仍是动不得、说不得。
他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,面容光润,唇若敷朱。张翠娥记得他过去总是笑,杨柳春风,拂面不寒。现在他不怎么笑了。
她就见过一次他不开心的样子,独自悒悒地站在河边。后来萧焉来了,不知低声在他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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