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6章 金线缝伤(2/7)
入营地时,帐篷内外的气氛仿佛微微一滞。几个正在换药的伤员不由自主地停下呻吟,似乎她的到来带来某种安抚人心的力量。一名因感染而发烧的青年士兵,正用湿布捂着额头哀嚎不止,当她经过时,却下意识地挣扎着试图坐起,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呢喃:“夫人……是夫人来了……”他的眼中,浮现一丝迷蒙而虔诚的光芒。
贝尔特鲁德俯身走近一位断了右臂的年轻工匠。他不过二十出头,脸色苍白,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红肿发热。她示意随行修女端来温水,小心拆除粘连着干涸血迹的旧绷带,一点点清洗脓液和残留的碎骨,再用新鲜消毒过的亚麻布裹上伤口。她的手指修长而有力,动作缓慢却极具节奏,仿佛不是在包扎伤口,而是在抚平这名工匠内心的惶恐与绝望。“忍一忍,伤口正在愈合,”她低声说道,嗓音温柔如远方修道院的钟声,在混乱与痛苦中为他指引方向。
年轻工匠咬紧牙关,豆大的汗珠滑落鬓边,半晌才艰难地回应:“夫人……您是上主派来的天使。”贝尔特鲁德露出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微笑,没有言语,只用指尖轻轻拂去他额前的汗珠,动作轻柔如母亲为熟睡的孩子整理被角。她起身时,身后的修士与女修会成员纷纷让道,无需她发一言,她便自然成为这个临时病区的中心。
帐篷外,聚集着前来探望的工匠家属与闲散百姓。他们或低头诵经,或低声交谈。一位老妇攥紧手中的木制十字架,神情肃穆地祈祷:“愿圣母庇佑夫人与总督。”另一名年长的民夫扯着袖子,低声对同伴感叹:“你看看人家……总督夫人每日亲临此地,这才是真正的体恤百姓。”这些话语如涓涓细流,从营地流向雅法的市井街巷,化作一段段温情的传说,在酒馆、集市与教堂的低语中发酵、升华,最终融入李漓统治正当性的基石之中。
贝尔特鲁德听到了这些低语,却未作回应,只在抬眼望向帐篷外的人群时,唇角微微上扬——既非矫情,也非怜悯,而是一种了然于心的从容。她深知,自己不仅是李漓的夫人,更是他在权力棋盘上的一枚关键棋子。她并不抗拒这个角色,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乐于扮演它。她曾随父亲穿越欧陆的领主庭院,也曾在耶路撒冷的宫廷中看尽权谋兴衰。她明白,温情与冷酷同样是统治的手段,而她的仁慈与关怀,也确确实实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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