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(10/15)
无目的地在附近几坊乱转。
而郑公延却有预定的目的地,他出了永兴坊西门,一直往南疾驰,越过曲江,折往西南,到了杏园附近,已经是很荒僻的地方了。
于是他领头下了马,铁青著脸站在那里,以愤恨得要喷出火来的眼光,看著郑徽。
郑徽的感觉很奇怪,他想通了,有种生死置之度外的豁达,由于心理上已有接受任何责罚的准备,所以他并无恐惧。自然,他心里也充满了惭愧疚歉,然而他不愿多说什么;因为他的深重的罪孽,无丝毫辩解的馀地,所以说什么话,都是多馀的。
“爸爸!”他只伏在地上叩了个头,说了句:“儿子不孝!”
郑公延的声音,出奇的冷静:“你现在才知道不孝,晚了!”于是,他自己一马鞭抽向郑徽,然后,又以坐堂行刑时的语气命令:“替我打!”
那两个差役虽不是侍候刺史坐堂的老手,但耳濡目染,也懂得点行刑的诀窍,一鞭下去,其势虽凶,实际上刚在一接触郑徽的后背,便很巧妙地缩了回去,所以并不太疼。
郑公延做了多年的州牧,还有个看不出来的?大喝道:“替我著实打!剥了衣服打。”
那两个差役面面相觑,互相使了个眼色,一齐上前,剥落了郑徽的衣服。然后再一鞭下去,背上立刻出现了一条鲜红的血痕。
郑徽疼得额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,但他咬紧牙关,一声不哼,甚至还直挺挺地跪著,无丝毫退缩之意。因为他是以赎罪的心情来接受责罚的,肉体上的痛苦越深,心理上的负担越轻。
做父亲的却误会了!郑公延看到他这样倔强,认为他至今没有一点悔悟的心,越发愤怒,一迭连声地咆哮著:“打、打!用力打!”
那两个差役无可奈何,只好狠著心打。郑徽无法再保持跪著的姿态,仆倒在地上;每一鞭下去,便是一阵抽搐,可是他始终不愿喊一声痛。
这一来,把郑公延激起了非要折服他不可的狠心,从差役手里夺过马鞭,亲自下手,在他的感觉中,他所鞭责的不是一个不肖子,而是一个桀骜不驯的江洋大盗,死不足惜。
当爱变质为恨时,恩尽义绝,往往会下毒手。自我激动的郑公延,已进入半疯狂的状态,追逐著满地打滚的郑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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