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(4/24)
,入秦行刺,特意致谢的语气。荆轲不以为那是他以退为进,玩弄手段,只当他误解了他的意思,可是,这误解却真个难以分辩。
事情逼到这地步,不能不有个明白的表示。荆轲心想,重重恩义的束缚,什么君子用行舍藏,合则留,不合则去的话,都谈不上了,既然以身相许,而太子丹又认定了咸阳之行,关系如此重大,那么事出无奈,只有走上这条路了。
于是,他说:“太子!请易地密谈。”
“好,好!”太子丹指著章华台说,“到你那里去吧!”
“是,待我引路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章华台。荆轲叫执役的下人都退到台下。然后问道:“太子,请为我设想,我该如何报答田光先生的高义和太子的隆恩?”
太子丹一楞,这话好难回答,想了一下,只得闪避:“荆卿,我无从设想。”
这回答在荆轲意料之中,他微微一笑,又问,“入秦之计,想来太子深思熟虑,早有腹案。可能见示?”
“惭愧得很。”太子丹低头答道:“想倒是常常在想,迄无善策。想来唯有得一智虑绝俗的人,随机应变而已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荆轲颇有意外之感,“照此说来,就这下策,也还要从头策划。”
“全要仰仗高明。”
“嗯,嗯。”荆轲沉吟著说:“看来今天还无法深谈。”
太子丹心里在想,荆轲虽未明白表示,而听他的语气,已愿意亲任其事──这一点关系重大,得要把它敲定了才好,于是,他说:“改天我再来请教。一切入秦的步骤细节,尽情从容筹划,至于入秦的人选,如果你心目中有人,亦不妨提出来研究。”
荆轲又笑了:“我心目中有个人,他本心不愿,但是我可以叫他非去不可。”
“喔!”太子丹极诧异地问道:“是那一位?”
“我!”荆轲指著自己的鼻子说。
终于得到了千金不易的一诺,太子丹扑翻在地,顿首相谢,等抬起头来,只见他满脸皆泪,呜咽不止。
荆轲却是多天来的郁闷,在他自己所说的一个“我”字中,完全解消了。他了解太子丹感激涕零的心情,而且也知道泛泛的劝解,既无用处,也无必要,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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