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徒有羡鱼情(3/5)
甚爱《自洛之越》一诗,以此诗寄托自己寻意山水,不问功名之志。却不知此乃襄阳先生长安数年,求仕无门后心灰意冷,伤心决绝之作。”
“黄口小儿,黄口小儿”
“你既不懂我等心中所求,也不懂襄阳诗作的真义,便快快滚下席面去,莫要在此胡言乱语!”
席间恼羞成怒者,有沉吟思忖者,,一时间嘈杂之论不绝于耳。
“那诸君所求究竟为何?管弦之乐,山水之趣?”顾望之反问道。
“不入朝堂、不侍君主,似乎只要人人唾骂几句庙堂不公,人心不古便得了真义奉为圭臬,这又于方才那位兄台只见一句‘且乐杯中物,谁论世上名’便言襄阳先生一心求隐,不侍功名何异?”顾望之摇了摇头,叹道:“在下只是想提醒诸君,读诗若流于表面,便不得以明其真义;正如为人,若拨不开眼前的叠嶂,自然瞧不清心中所求究竟为何。往后种种亦不过是雾里看花,水中捞月而已。”
许铭卿闻言一怔,只觉得脑海中模模糊糊有什么东西,眼瞧着便要看见了,却又被什么遮挡一般始终只能瞧见一个轮廓。他有些迫切,似乎这个答案就藏在面前之人处,不由加快语气急切道:“那以君之见,我等该当如何。”
顾望之思忖半刻,方道:“在下浅薄,不敢指点诸君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不过于在下而言,心之所向,绝非在一山一水,一人一身。”
“在何?”他问。
“在天下。”她道。
“在为天地立心,生民立命,在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太平,在为天下更多人的自由而舍弃一己之自由。”
四座默然,竟无一人发一言。
只此一刻,众人似乎听懂了顾望之前所言种种,压抑多年的不甘、愤懑也如同被撤掉了最后一处遮掩,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。他们用尽全力张嘴想要说些什么,却发现自己只能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。
重重帷幔之下,那双眼眸透着万重光芒迎来。
“天下失意之人何其多。王子安逐府被贬,尚知有怀投笔,慕宗悫之长风,舍簪笏于百龄,可诸君十年窗下,却连仕途都不敢闯上一闯,连自己的命运都不敢博上一博,究竟是当真沉醉于竹林雅致,还是以山水之乐为由麻痹
本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