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(13/14)
右,副总统选举会可以开得成了。
刘恩格亦分配到任务,发帖在韩家潭的“清吟小班”宜春堂请客,被邀的都是他的东北同乡,请帖上写明“牌酒两叙”,下午四点钟客人到齐,一桌麻将牌已经摆好在那里了。
“主客一共六位。”有个王议员问,“怎么打?”
“我不必算在里头。”刘恩格提议,“你们五位‘做梦’如何?”
“无所谓。”有人这样回答,等于代表全体发言。
于是扳位上场。第一个轮空的,恰好是王议员。“我来服务。”他喊一声,“拿纸片。”
“拿纸片”是八大胡同的惯用语之一,纸片指“局票”。走马章台,兴会最好的是正预备叫局的时候,因为充满了令人陶醉的想象。尤其是做主人的,往往将“拿纸片”三字喊得特别响亮,表示他不是先“打茶围”的客人,更非“镶边”的“窑痞”,而是飞觞醉月的阔客,自然令人刮目相看。及至酒阑人散,应该剪烛留髡时,相好却借故婉拒,口口声声“对不住”,令人无奈,只好关照“点灯笼”,打道回府。这跟“拿纸片”时的心境,有天渊之别,因而流行一副谐联,叫作“得意一声‘拿纸片’,伤心三字‘点灯笼’”。
不过,王议员此时却谈不到得意,他是纯粹服务,等各人报了名字,发出局票,刘恩格便交代主政的宜春老四照料打牌的客人,自己邀了王议员到后房去密谈。
“这几天到‘财神庙’去了没有?”刘恩格问说。
“财神庙”是指梁士诒家。王议员摇摇头说:“不大去。财神庙是广东人的天下,我们犯不着去凑热闹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就不必听‘财神’的约束,议员本就是独立的。”
“话是不错,不过道义总是要讲的。”
“这就未免太迂了。”刘恩格说,“你虽是财神支持出来的,可是你要知道,财神也在利用你们。这一次的竞选经费,规定由交通部筹一百四十万,财神近水楼台,先提了四十万,实际上最多花了一半。”
“那倒不止。据我所知,至少要花到三十万。”
“就算三十万,也还有十万的好处。”刘恩格紧忽又自己撇开,“这都不去说它了!老王,我是受人所托,打开窗子说亮话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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