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(16/18)
同谋之嫌,至少也要落个无知人之名的讥评。所以考虑下来,饶汉祥决定不提张勋入京的由来,甚至连名字都不必提。
因此,堂堂大总统的通电,竟如有所忌讳:“安徽督军北来,力主调停,首以解散国会为请。迭经派员接洽,据该员复述,如不即发明令,而行通电卸职,各省军队自由行动,势难约束等语。际此危疑震撼之时,诚恐藐躬引退,立启兵端。靡特国家政体,根本推翻,抑且攘夺相寻,生灵涂炭,都门首善之地,受害尤烈。外人为自卫计,势必始以交涉,终以保护,亡国之祸,即在目前。”
写到这里,饶汉祥搁起笔来,细看一遍,对于“立启兵端”以下一段话,颇为得意,因为这不但暗示他一辞职,立即便会有复辟的局面出现,而且可能引起义和团之祸。
解决了这个说恋栈为不能辞职的难题,下面的话就好说了。饶汉祥振笔疾书:“元洪筹思再四,法律事实,势难兼顾。实不忍为一己博守法之虚名,而使兆民受亡国之惨祸,为保存共和国体、京畿人民,保持南北统一计,迫不得已,始有本日国会改选之令。忍辱负重,取济一时,吞声茹痛,内疚神明。”
写完再看,自己在“实不忍为一己博守法之虚名,而使兆民受亡国之惨祸”这两句上,密密加了圈,然后送到黎元洪的办公桌上。
向来读饶汉祥的通电,是黎元洪的一大享受,摇头晃脑,回诵多时,才交下去照发。
及至通电发表,代理国务总理伍廷芳知道再住在京中,有为“辫帅”抓去的可能,所以留下一封信给黎元洪,离京南下。而就在同一天,康有为北上抵达天津了。
原来张勋由于徐世昌兜头浇了冷水,对复辟一事,有些不大起劲。这一来真如俗语所说的,“皇帝不急,急煞太监”,胡嗣瑗与万绳栻商量,只有搬一个人来,才能鼓起张勋的兴致与勇气,这个人就是康有为。特地请了个他的世交,到上海去迎接。
康有为不但自己来了,还带来两个人,一个叫王乃澄,字病山,是陈散原的同年,一直在上海做遗老,但“首阳山”居亦不大易,听说要复辟了,跟着康有为来看看有什么机会,可以弄几文做遗老的本钱。
再有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沈曾植,字子培,浙江嘉兴人,与他的胞弟沈曾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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